李规猜测她想把自己撞。

“你今天认识了那个颜明吧？那个血鬼案件的负责人……我想拜托你告诉他那个血鬼的位置……”

可惜她直接穿过了玻璃，飘了室内。

“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女鬼一副要哭的表情，“我刚刚……刚刚有失控……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李规尴尬：“我不认识你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

要是把人吓心脏病直接死了怎么办，太过分了。不知那个颜明骗了多少人了。有真本事能用吗，还是国家机关的人，不为人民服务却坑骗人民财产。他要举报！

“那个名片在我的书包里。”李规谨慎地说，“我现在就打电话？”

李规在心里叹了气，知这只鬼是陷了狂暴的状态。这是无法化实的鬼非常容易陷的状态，因为它们只有视觉、听觉，无法摸，无法觉到自己的存在。当它们长期于与世界隔绝的既生又死的消极情绪下，就容易失去理智，难以预知的事——就像某些人类神病发病时一样。

不知不觉，雷雨的幻境已经消失了。

他琢磨了一下自己的人设和心理活动，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已经能逐渐恢复淡定，并且对女鬼产生好奇了。

他把整件事回想了一遍，觉得这一定是那个颜明的诈骗手段。先跟一个人说他鬼气缠，发现对方不信就退一步只留张名片，然后唆使一只鬼晚上吓那个人，再让名片发个光什么的把鬼赶走。那个人自然对颜明的本事信不疑，赶联系寻求帮助。钱当然没有命要，一骗能骗不知多少呢。

李规完地脑补了整个骗局的始末，并对颜明行了一番批判。

己吓愣了。

李规缓慢地往后挪了挪，偷偷瞟了书包。那里面有颜明的名片。

……怀疑认识了三年的同学还不如怀疑陌生人呢。

女鬼了气，缓缓吐，然后面向李规，了她那苍白又丽的脸。她见到李规一脸懵的样，不知所措地向后飘了飘，地低下，语气饱歉意：“对不起……”

正在李规保持着愣怔的样在心里自娱娱乐的时候，女鬼突然了纠结与痛苦的表情。她用力闭上浑浊的，脸肌扭曲着，似乎在拼命克制着什么。接着，她双手颤抖着抓住了自己脖上绕着的雪白长丝巾，用力往外扯，像是要让自己窒息而死。

当然有，比如这个鬼是卢依依或叶派来的。颜明只是发觉不对，为防意外给了他个提醒，又给他提供了寻求帮助的渠而已。

李规模模糊糊地听见女鬼咬牙说了句“快”。然后，她诡异地恢复了平静。

李规：“……”打扰我睡觉就不算打扰了？

……狂暴状态可不应该是这么好脱离的。

接着，那个女鬼把狠狠地磕上了窗玻璃。

女鬼愣了下：“现在打会不会打扰到他睡觉？”

然后他思考了一下有没有别的可能。

姑娘别自了……你已经死了……

于是李规不讲理地又批判了一通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社会现状。

尽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他也要力求表情和动作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