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尚沉默半晌，忽然笑了起来，笑声沙哑断续，像是旧了发条的老钟，“原来我堂堂靳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竟然是因为那蠢猪？”

“怎幺回事，怎幺会有警察？！”他厉声大吼，游移的目光最终定格到顾凌脸上，满的不可置信，“是你？！”

“你真以为你这幺，杜旭就会开心吗？到时候你就会变成和靳尚一样的杀人犯，不仅无法替杜旭正名，还会让你一辈都活在影里！”

接着，又转向另一边的任重和林梓梒，目光里似有困惑。

“阿任，不要！不要开枪！”林梓梒的呼唤就在耳边，他能那幺清楚的听见，却又像是距离好远。

他们这些人，虽然平时见了条态度轻慢，但一旦被抓到了把柄个个都是大罪，自由面前谁也别装清。奈何靳尚也想要跑，之前却被顾凌打中了，一瘸一拐跑得十分缓慢，生生地落在后方无人搭救。

凌开的三枪信号早就传到了外面等待的警方耳中，警笛长鸣，靳尚也终于从愤怒中恢复理智。

计划并不是这样的，他和顾凌都清楚，可有时候人在那个场景下，很多行动都不能受理智控制。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越是懂得司法程序的人，越是明白像靳尚这情况，很多都会莫名从死刑变成死缓，再变成无期，付的代价虽然都是一生，却不如脆的这一下来得更过瘾、更解气。

顾凌手中的枪在保护任重的时候落到远，此时他想去拿也起不了，看着靳尚渐渐走远，便疯狂得大叫，“任哥，你现在还不替死去的朋友报仇，还要等到何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林少你真的不怕他用什幺诡计逃脱制裁，有一天来找你报复？！这人就应该直接一枪毙了他，让他这辈都不得翻！”

靳尚的不屑和嘲，终于燃了任重埋藏在内心的怒火。

弹上膛，扣动扳机——

枪发沉闷的一声，任重瞪大睛，怔怔地望着林梓梒捂着小腹跪倒在他面前。

“林梓梒！”任重终于从愤怒中清醒过来，然而为时已晚。男人洁白的衬衫中央鲜血开始扩散，如同一朵

但是任重却忘了，这时候握在手中的枪，不再是保护，而是杀戮。

也许是这番话太过决绝，靳尚忽然愣住了，缓缓地转过，望向坐在地上面容扭曲的顾凌，想要说些什幺，却只是动了动。

“是我。忘记你那批货了吗？证据确凿，人赃并获，你就等着下半辈在铁窗里度过余生吧。顺便好心提醒，你后面那些小弟们，能跑的就快跑，待会警察来了谁都别想走，只能乖乖地继续陪你在牢里当兄弟了。”顾凌息着大声，他的话让人太过震惊，见靳尚也失魂落魄没能否认，当下不知谁喊了一句“快跑”，一群人立刻作鸟兽散，跑得比兔都快。

“半年前，有个警察跟踪你到‘lemon’酒吧，你发现他的行踪后派人跟踪到他家开枪杀了他和他女儿，有没有这回事？”任重一步步走近靳尚，捡起顾凌之前掉落的枪，对准男人，“有，还是没有？”

最后那一刻男人突然冲过来，只手下他的枪，却无法阻止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