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岚听得目瞪呆，父亲指告诉他北地有几军镇，京师有李、夏几家可以备不时之需，却从未告诉过他父亲如今竟已几乎将天下兵握在手中。他不曾参与杀伐决断，但却也可以想象，要在皇权的压迫下，到这些事情，该需要何等的权谋和力。他生活在父亲边，日日与他朝夕相，竟全然不知晓。就连平素以为只是受王府雇佣，一文章，悠闲自得的先生顾樊，却能对王府如今形势如此了解，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

顾樊听了，只微微捋一捋胡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他挥挥手，顾沅会意，屏退了书房周围的闲杂人等，自己也退下了。顾樊这才压低声音，很认真地对谢林岚说：“如今朝中臣环伺。王爷兵粮足，梁鸿势大，赵觉虎视眈眈。在这情势下，若皇上丝毫没有动作，坐以待毙，倒反而是令人忧心的。如今既然有了皇嗣，这局势....自然又有一番变化。此番宴，也是个好事。赵觉、梁鸿想来不会不现，恰好借了这次宴，去探探他们的虚实。”

顾樊说了初一要的事。从前他对顾樊虽尊敬，毕竟只拿他当是先生，是传授业解惑的人。但自从上次顾樊对他一番教，谢林岚知若顾樊只把他当学生，是无必要与他说这么多的，因此他心里也渐渐不再只把顾樊当先生，而当一位可敬的长辈来看待。有了事情，也往往去请教一下他的看法。

谢林岚皱了皱眉，：“自上次先生教导过我后，父亲也与我说一些朝堂中事，虽只断断十余日，我自认已与过去在见地、情上有了很大不同，比过去通事些了....”

顾樊见谢林岚有些张，对他宽地笑了一笑，又：“王爷在北地经营十余年，北地六军镇，皆是死力效命王爷的。至于六百三十四军府，内府南军由梁相领下金吾卫将官所辖，北军由王爷亲领。京畿五州所五府三卫，为宋、李、刘、夏、王、钱、卫、何八家弟所辖，业已为王爷所用。”

顾樊知他还存着参与其中，谋划策的心思，并不多加劝阻，只嘱咐他小心些，又给他一本图谱，意味长地笑了一笑，：”我昨日去，见着一个人。他已许久未回过京城了，如今竟回来了。可见最近真是要事。我将这图谱给你，你仔细记熟了，宴上或许用得着。“

顾樊见他惊诧，觉得他到底还是少年心，不能成事的，因此也只拣些好话来使他宽心：“如此一来，此次，是没有什么凶险的。偏颇些说，如今....旭日将落了。因此即使有些光，也不过夕余晖罢了。比不得“一明月天捧，万百姓仰看”的。只这赵家军，赵觉想法非常理可衡，格又极偏执，为人事难以预料，倒似乎是一颗心跟定了皇上。而且赵家军历经四世，也非一朝一夕可以撼动的。....不过这与你并无太大系，只要不生事端，你就当是去中玩了一遭。”

谢林岚接过那图谱一看，竟是京师琢玉堂的一本玩画集，里面画着中原及异的各珍奇玩，谢林岚猜想也许是宴有各地来使献礼，顾樊为避免他倒是怯而为他准备的。因此谢林岚余暇时也翻了一翻那画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