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跑你也很累。”

徐惠芳瑟缩着蜷缩在地上：“化疗真的很疼，真的很疼……”

单哭着跑上去抱住她：“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方澄皱眉：“你能不能不要总提这些？”

为了见面，严廷晔已经在这座城市驻留很久。每天见面，方澄总要从不知哪的打工地赶过来，中午一场，睡一觉，匆匆吃东西又去上班。每天早晚还要去医院看一趟，时不时需要陪床。过重的负荷让他压力过大，疲惫不堪，但即便如此，方澄也不肯回。

严廷晔帮他穿上袜：“回来吧。”

“别说了！你不许说！”方澄骤然怒吼。

“难我们就只能保持这关系？”

在一片离了现实飞沙走石的走廊尽，他模模糊糊看到单和徐惠芳在吵架。女人已经很瘦了，却抓着护栏不放手。突的手骨有着超乎寻常的力量。女人在嘶喊：“你让我回家，让我回家！我不要再这呆了！”

“谁说回不去的！”

“如果有需要，随时和我开。你知，我对你是很宽容的。”

“妈，我求你。我求你不要再闹了好不好！”

“我累不累关你事。”

“不然呢？”

方澄扭看他，又是一副凌然不能侵犯的模样。男孩的心很狠，他想要糖，他们就只能保持这情人关系。甚至不是情人，只是炮友。

方澄从酒店来坐公车去医院，稀薄的光下他觉得自己很脏，像一只鬼。每当面对单他都会自惭形秽，然而离开她，他又忍不住投男人的怀抱。他觉得自己无可救药，不能好了，再不能好了。现实和情｀将他撕成两半，沉重的压力令人窒息。

“不行，我要回去！我要回你姥姥家！”

不过他也睡得不沉，一惊动都能让他醒过来。严廷晔必须保证房间绝对安静，甚至连自己的呼都放缓下来。睡了两个钟，方澄自然醒了。他爬起来穿衣服，呆呆坐在床上：“又要上班了。”

孩依然像炸的狮，忿忿地提上鞋走了。

声泪俱下的控诉，惊天动地的哭声，这些都是演给他看

父亲停了下来：“好了，不说了。”

他将他从床上抱下来，亲亲孩的脸。他不想连最后这层关系都失去。

“不需要！”

于是严廷晔也不想了，一心投到让孩快乐的事情中去。两人在床上酣畅淋漓了一场，方澄觉到畅快的轻松。他让父亲抱着自己睡，依旧是背后抱他的姿势，他寻了个妥贴的位置，安心地睡着了。

单崩溃大骂：“好，你回去！你回去我再也不会你了！你就不能稍微谅一下我吗，我也很辛苦，我也很辛苦的好吗！”

严廷晔了然于，什么都看透的样让他排斥！

“那个家已经回不去了，你回去嘛啊！”

徐惠芳像疯了一样，一把用力将女儿推倒，夺门而。全走廊的人都被吵嚷起来，护士医生追逐着一个疯，母女两人撕扯争执。

不在焉，狠狠在他嘴上一咬：“专心！”

严廷晔淡淡地：“你只是在惩罚自己。之前利用她来远离我，现在我们亲近了，又觉得是背叛了她。你只是在折磨自己。你一直在逃避，在掩饰，其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