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抱着明台，也转过。

“好月圆。”明楼说，“祝年年有今朝。”

“你呀，”明镜一只手搂了明台，一只手伸过来他，“就会使唤人家阿诚。”原本明楼站着，碰不到他脑袋，但明楼躬，就让明镜在他额上。

“好啊。”明楼心情不错，快应承，“你要听什么？”

一更一月东升，

明镜没松开搂明台的手，放了另一只手上的蟹剪才也举杯，“要说什么？”

明楼擎杯对她，“大。”

“我来吧。”明楼过来从明镜怀里接人，明台长得快，明镜抱起来已经吃力，大哥的只有当仁不让。

明台是听着没什么意思，他平日里时常缠明楼唱两句，其实也还只喜些快板，这回唱慢板只听得闷。可明楼看起来又像唱得得意，于是他也不打断，努力要听明白。

“哪里有月圆了……”明台嘴，被明镜就着手上的位置拍了拍他脸，上懂事住。

明镜看到他动作，对他悄然一笑，顺手搂了明台脑袋。

明楼看一天幕，云比之前还散了些，但月亮仍不能得见。他说，“那我唱个明月。”

“大哥我要听戏！”明台喊。

明台吃着吃着就蹭去了明镜手边，贴着她手臂，把她手里的早早地悉数抢下，不留给别人去。倒不是明台饿，就是可以跟人抢东西好像比较有趣。

明楼陪笑。

明诚还没有说话，已经快要被明楼抱着走屋里的明台忽然喊了一声：“月亮来了！”他在明楼怀里坐直，对着天空着睛。

（二）

明镜嫌弃着瞥明楼，“你还这么正经？明台还小，听得懂什么？随便唱唱么得啦。”

“中秋快乐。”明镜柔声说。

“中秋快乐。”明镜回了一句，和明楼轻轻碰杯。

他从桌边起，“阿诚。”

明楼无端地笑了一笑，明诚目光一偏。

明楼才唱完了二更，还没往下到三更三月照阶，明镜就招招手不声地表示可以别唱了，戏的人都睁不开了。明楼依言闭，明诚停下胡琴。

“你随便唱唱好啦，他哪儿看过什么戏。”明镜接。

闷坐馆驿自思忖。

“大。”明诚转过脸对她地一笑。

明楼不动声地减掉要了分给他的分，挑好的直接右推给一旁的明诚。

然后迅速发困。

明诚一阵风地跑来，坐下试了试音，就对明楼。

明镜与明诚同时抬，不知何时，重重云雾间竟然散大片的隙，使月光无所遮挡地投下。

黄味则更浅淡，细细的钻空气，多时让人不察，又往鼻端轻抚而过。

明诚站起来对明镜了个，转跑回屋里去拿胡。

明楼抱了明台走，明诚就也低收拾他的京胡，明镜过来坐了明楼方才的椅，靠近他。

明楼转对着明镜与明台，唱。

却又是

“我先抱明台去。”明镜细声说。

尽得忠来难把孝行。

是彩云易收月正明。

臣伴君好一似羊伴虎，

明镜也许想像对明台一样摸摸他的，但伸手，又觉得他到底比明台大着些，就放下手臂住了明诚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