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明楼说，“下去吧。不过就是唱一段。”

“是过节的样了吗？”明诚笑着问。

明诚啧啧，“老党员你还写不写了？是不是要我帮你？”

他说完稍微有心虚，但是没听见明楼说任何别的话。

不知小少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越是小事越从来拿明台——本质上是明镜——没办法的明楼还是叫上明诚上楼去找家里那把应该尘封已久的京胡。

明楼停弓，把松香上尾细匀地抹。明诚偷得一空闲，就往他脚边坐下来看他。他以往拉琴的时候就喜松香的味，但这缠绕在明楼的手指间，更是另外一觉。他把脸靠近明楼的膝盖，明楼恐他脸上沾上松香粉末，笑着拿拇指扫了扫他的脸。

新年的时候樱号大事件毁灭了明楼原本可能的假期，加班完成之后还得去假装请人吃饭，饭局当然不能成行，但可以回家团聚时还是已经很晚。路上明楼撺掇明诚去买炮仗回家放，说些什么“你小时候那么喜”的话。明诚没办法只有下车，挑最贵的买，期望放来的时候能够无比璀璨。

“唉呀……”明楼把茶杯原封不动地推给他，态度很好，声音放低，“没有你我怎么办。”

他和明楼在院里火，千树星如雨，硫磺的味也有刺激。现在他才有想起小时候了，是真的喜过，明镜不许他和明台玩得太危险，明楼买回来给他们的就都是没什么杀伤力的，扔一响就没，太短暂，怎么也玩不够。不像前这个，够闹，够明亮。

后有开门声，明镜的脚步在他们后停下，明楼当然是听见。明诚会其意，与他一同笑着回。

他回到车上用力关上车门时没忍住抱怨：“明明是你自己想放，还拿我当借。”

算廉价乐，去黎的时候没带去。在那边用得上的时候只是随便去国人聚居区的旧货店淘了一把，回国时也没带着。现在才把小时候学琴这把又找来，弓都涩了，明诚拎着顺手丢给旁边明楼，自己去翻找松香。

他伸手去握明楼的手指，问：“不觉得很奇妙吗？”

“你就得意吧。”明诚说，“你这辈离不开我了。”

明楼嫌不够，“差个红包。还差个明台。”

明诚认命地拿上，往他让的位置里坐去。在家里只有明楼的书房长期上锁别人不得，不哪边的公务就都只限于这里。

明台也该回来了。

明诚伸手接回自己的胡琴重新拉弓，这回声音已经恢复了，很快就调音完成。

明楼上连纸带笔递给他。

这家里屋檐下四个人能生三条心，但毕竟谁都不说，生活就能继续。

小时候喜吗？可是有吧，所有人小孩的时候恐怕都喜过。只有是他没见过明楼小时候，明楼才能不对他承认自己也有过孩气。

刚开始这么想，小少爷就已经在视线中现。

“说什么呢。”明楼装，“这不是过节，就该有过节的样嘛。”

明楼在旁找地方坐下来，拉了两把，勉试图要给他调准音。旧琴声音喑哑又带刺，嘶嘶刺耳，明诚赶把松香扔过去。

共除夕夜晚餐非常愉快，而明台突然持要听明楼戏。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