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等到后半夜，他起去把自己的手枪上膛，然后守在门。

我你，那又怎么样呢。

明诚知自己手在抖，也许不明显但用来手术肯定不行。他不怕死，于是有时候也以为自己不怕明楼死。这当然随时有可能，明楼如果真遭不幸，他可以继承遗志代他战斗下去。那一定会带来终无法愈合的剧痛伤，但他一定可以承受。

这基本的理不难，明诚沉默着完，认命地放弃原本谈话的打算要赶收拾东西并劝明楼休息，明楼就说：“还有一个。”

明诚在心里把这些话涂掉了一遍又一遍，没有一句能轻松地说来。愚蠢。幼稚。

明诚，倒是没忘了笑他一句，“稍微？”

“你看着在张。”明楼说，闭上睛一副放任他随便什么的模样，“别这样。我太累了，不想自己动手。”

你在试探我。

所以开门见山好了。

“弹还在里面，但动脉近了些，不用急着取来徒增危险。”明楼说话声愈低，几近温柔，“只需要先帮我稍微理一下。”

明诚松气，放下枪把他拖来。

明楼第一看起来还好，他于是像方才想过千万遍地一样开门见山：“我想跟大哥谈谈……”他没说完已经意识到明楼在血，西被浸染了一片，不显，只不过有弹打上，非致命伤。

明楼说：“我恐怕你得等会儿。你学过理枪伤是吧？”

“没有伤到内脏，不是看上去那么重的伤。”明楼平淡地说，“但这一个我想你得帮我取来。”

“我不到。”明诚觉得自己已经握不住刀，更遑论用它切开明楼的，“你真的得去看医生。”

明诚心里一梗。

又是很长时间，然后门锁转动。他举枪指向开门的人，而一只手把他的枪往下略了。

“大哥。”明诚开地时候咬不住自己的牙齿，于是听自己的畏惧，“你应该去找医生。”

明楼叹气，低下来吻他，吻在

我你，你知，你难没有任何打算。

“不能被人发现我受伤，我杀了人，那会很麻烦。我也还不能和组织上的医生直线联系，效率太低。”明楼说，理所当然所以镇定自若，“你得到。”

明诚惊恐地扫了一明楼的脸，看不玩笑的神情才又查看他掀开外来雪白衬衫被浸染的侧腹，所说的那颗弹陷他的血，衣料的纤维被揭开后，看枪周围有暗的焦痕，血不多，但是看起来画面更加可怖。明楼赤的上在灯下明亮，但现在连明诚也没法动摇于，他吓到了。

明楼说：“是我。”

他能那么想，是他还没有面对过。

明楼都没有要伸手自己解带，于是明诚理所当然地代他了。西脱下来，明诚的手指轻轻上去，明楼的肤在发，绷的肌在他的指腹下放松。他想，大哥就没有想过别的。但歪念想想就过，他专注去看暴在灯光下的枪伤，伤是狰狞的血窟窿，很好，果然没有伤及动脉。

“消毒。”明楼平静地提醒他，促他。

伤比较重要，明诚没来得及问发生的事，火速奔去卧室取医药箱过来，明楼靠在沙发边上没有坐下，目光跟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