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台喊着阿诚哥阿诚哥回来了，一路从楼上奔下，还剩几级楼梯就直接飞一扑，直把他扑倒在地板上。明镜在楼上被唬得大叫，明台你小心摔着，阿诚你没事吧。

你要什么？

争气。

什么都可以。

明诚望明楼睛里去，明楼里是的潭，无波无澜，明诚小时候看不透，现在也无法。

“我说话算数。”明楼说。

明诚三纸信看完，抬起睛看着窗外。

明楼被明镜责打的细节，明台并没有写得特别清楚，但也够明诚猜其

关于明家与汪家的过往恩怨，明诚也曾大致从明镜那里听说。关于汪曼，在上海的时候明楼不曾讲过，回到黎之后，明楼信里通常的寥寥数语中更是只字未提。

这次在家并没待多久。国内不是假日，明楼白日里没空，晚上回来关了书房门一项项过问明诚学业生活，明诚没老实回答上几句，就憋不住笑了，觉得大哥有向大发展。

明诚，还是学他，“到即止？”

后有人叫他，“阿诚。”

明诚倾上前，在碰他的嘴前停留，相距不过咫尺，示威似的盯住了明楼的脸。明楼毫不躲闪，一没退一没，静静地望住他。

“我得回学校去住。”他听见自己说，“我大哥要来了，不能让他知我在什么。”

同乡报一个地，说，如果你觉得我们志趣相投，以后可以来这里找我，我们还有很多伙伴，可以一起奋斗。同乡问，你我们的国家吗，明同学。

明诚走的时候没有向谁告别，像回来的时候一样静悄悄地消失。

几年里明诚只回家过一次。不愿家里铺张迎接，于是事先也没说，敲门去把家里的仆人又惊又喜得直跺脚，半晌才冲屋里喊上阿诚回来了。

明诚手里一松，不想把箱就落了地，连忙弯腰去捡，明楼已向他走近两步。他明明重新握住了提箱，竟不敢抬起。

人来人往。

笑完了明诚早有准备地拿了自己的新画给他看，当中自然不会有他画明楼的那副，但也是得意之作，有心是要显摆，明楼果然赞赏地，说有意思了。

明诚有气，声叫了一声大哥。

大哥能给我什么？

明楼就背对大门坐在前厅，平静地又翻过一页报纸。

大哥奖我什么？

“到即止。”明楼看起来像全然明白，又像是全然不明。

“这是大哥说的。”明诚说。

明楼缓慢放下报纸，背对他站起。明诚凝视他的背影仔细辨认他形，并不曾有什么改变，久别重逢，明明怎么都是熟悉的，却好像生疏起来不知怎么言语。明楼转，上下把他打量过，只说了句：“你长了。”

明镜之后来信如常。明台在信里说，大哥了好了不得的事，没见过大那么生气，大哥被打得好厉害。明楼的信里说，师友推荐了职务，我会来法任教。

我给明家争气不争气。

明楼自然看得他们两个没事，笑声，明诚把心一松，才觉得万事如常，四肢的血都重启，把力气都恢复了。

明诚先眨了睛。

诚想起多年以前的新年，火树银的背景，明楼穿过人向他走来。

明楼说：“过了啊。”

明诚说，你不知我多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