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几天想过，你说得对，」舒岳站起，把杯中果全喝光，「我态度反复，他觉得我什么都不好。所以这次我要自己面对他，态度定跟他谈，不会因为他泼我冷就意气用事。」

「所以……？」

舒岳一否决，「不想。」

下。

「你要对自己的姊姊有信心啊。」

「我又不会说去。」

翟品和起走到他前，缓慢地给了他一个扎实的拥抱。舒岳想：可恶，要不是为了翟品和，本少爷绝不会回去面对这鸟事，了不起在外面租个房装死算了。

翟品和：「好吧，那说说你妈，你有打算回去跟她吃顿晚餐吗？」

下一秒，舒静的手机铃声响起，躺在沙发上假装尸的舒静接了电话，语气凝重。

「说得好像我爸不会一起吃一样。」舒岳把土司撕成两半，夹了炒一咬断，「你很希望我回去？」

舒岳一听立刻垮下肩膀还翻了个白，「就算你不想跟我讲也不要一大早就提他好不好？你嫌我太好吗？」

「咦？罚跪？」这么大了还罚跪？

舒岳撇撇嘴，听着翟品和在他耳边诉说着鼓励与赞，红着脸，伸手响应了对方的拥抱。

舒岳话讲完才惊觉自己讲得太直太难听，正想补救时却看见翟品和对着他笑。笑容里有一些惊喜一些赞许，他应该没看错也没误会。「笑什么？」

「信心是有，但总要留后路吧？」舒岳指其中漏，「你的计划里面好多假设，要是都失败怎么办？让厂商更相信你是傀儡？而且这样我姊公司多丢脸啊！自己老公的公司还比稿失败耶！」

「笑我自己，」翟品和摇摇，「我不能告诉你要是都失败怎么办，那是商业机密。就算是你，也不能说。」

翟品循想，八成又是那个新来的小弟包，几乎每次都是他。

「对，我爸抄拐杖

「其实我是想跟你一起回去。」翟品和看起来很认真，不是在开玩笑。「帮你说话或者陪着你都好，你想让我跟吗？」

被骂就被骂吧，至少结果跟过程都是超值的。

「但这几年没有一家公司愿意提。如我所说，对他们而言，经理才是不能得罪的。舒静是自己人，经理可能会投鼠忌，那所有厂商就会在一样的时间得知比稿时间。舒静的实力也有目共睹，如果是舒静公司的作品得标，其他厂商就会知这位经理的影响力不如以往。」

「你很勇敢了，真的。」

爸要偏心就让他偏心一辈吧，他才不想低。

舒岳放下叉，觉得自己脑袋正以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运转着，简直能闻到烧焦味。「那如果最后不是我姊公司的作品得标呢？」

「所以我在你家逃避了六天，」舒岳瞪了对方一，「你一定要我说来吗？靠北，我一都不想回去面对他。」

「不，我不是怕你说去，对你我很有信心。」翟品和又递了片吐司给他，「我不想你有太多烦心事，你爸的事情已经够你烦了不是吗？」

「为什么？」

舒静喝了两汤，拎起风衣往上，「我爸刚揍了舒岳一顿，他现在在客厅罚跪，我回去救他。」

晚间八，翟品循终于等到老婆回家，正准备加青菜以及再一盘菇拌炒时，突然了一下。

没想到事情远比他想的严重，结束通话的舒静脸很难看，连餐桌上的猪肚汤也挽救不了她的坏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