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羡房烛，举案齐眉，如今却是和一个素未平生的男宵三度，夜夜缠绵，不知不觉间，泪忽如泉涌。人世间，偏有此等无奈之事。

或许这并不是骄傲，而是恒久的寂寞和孤独。

程净昼慢慢蹲下，伸手要扶起他。一只的手忽然间握住他冰凉的手腕，仿佛要将他的腕骨碎。程净昼只觉得一阵颤抖，心上猛然间的扭曲痛，仿佛汹涌的般，铺天盖地而来。

程净昼的泪忽然急遽涌。

四下一片寂静，只听得到他息的声音，和挣动时萧瑟的衣响。

金光散涣，如同烧着了一片，他心中也成一团，仍是愁丝万绪。

蜡烛已经烧到尽，烛台上光芒一瞬，将这一室照得如同白昼，又霎时黯淡下来，只余一星亮，慢慢熄灭成灰。

一字一句，如同切齿而。

“走开！”屈恬鸿低低的声音，带着急促的息，猛然甩开了他的手。

程净昼一动不动，看着他的脸。

程净昼默然良久，着迷一般，只是看着他的脸。

曾经那么温柔的言语，那样煦如风的举止，底下却是藏着如此的心气傲。

那人的的面已经跌落一旁，面扭曲痉挛，额角青暴起，冷汗淋漓。程净昼此生未见如此可怕的表情，登时呆住。

倚着栏杆，坐看灯。冷风一，程净昼不由得清醒了几分，左思右想，忽然想：“我已经答应了风大哥要救他，大丈夫一言既，驷难追，又怎能尔反尔？”此时忽然忘了风凌玉也是他所厌恶的教中人，一边转走回去，又想：“要是他真的滥杀无辜，自己如若不死，以后再想办法将他杀了便是。”心里又是一阵自嘲，这真是自不量力。

程净昼郁郁沉沉，推开房门，前之景忽然让他大吃一惊。烛台倒塌，明暗，那人倒在地，猛烈搐着。想来是他倒下的时候撞到了桌，才使烛火倾下。

那还是柔如故

程净昼稍稍摸到他上，便听得他呼声转急，也不敢摸，碰到他的下衣，便解了下来。前两次朦朦胧胧，不及此刻万分之一的清醒，文窗透过的微光之下，自己的所作所为清晰得如同刀刻一般，难以消磨，心中却是几分漠然。

程净昼心中静寂一片，慢慢解开自己的衣服，手却不由自主的颤抖。数日之前，他决计想不到会发生如此无稽之事，而此时此刻，却是真真切切地现于前。

但前这样痛苦难耐的表情下，声音却是冷酷如冰：“程公……回来……作甚？”

烈黄的光芒四，照在他自己挣破的前襟，前的肤也似乎被灼烧得发红。那曾经让他回想起便是一阵反胃的，霎时间目惊心的妖艳。

他脱完自己的衣服，便去解开那人的衣衫，冰冷的指尖碰到那人的，不由得微微一颤。那肤得似乎底下血奔急窜。只听得万籁俱寂之中，一个声音忽然低低的说：“不必……”

程净昼扶起烛台，灯剧爆，霎时火焰半尺。那光洁的八仙桌上，已被火焰灼烧得起了一黑痕，淡淡泛着微弱的蓝光，烛泪漫溢，若是晚得片刻，已是大火。

程净昼连忙说：“不要，我可以的。”可以什么，却是自己也不大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