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漾，情难自已。只好朝下看，却见床上落着一块白玉，是昨日那老丈之。

久立舟前，顿觉生而无趣，更无颜以对父母，程净昼望一望舟下碧波粼粼，心如死灰，再无生念，咬一咬牙，跃了下去。

那人淡淡说：“程公，有要事相商，随我来。”程净昼看见他转便朝舱内走去，似乎认

程净昼再不知好歹，也知是阻碍了他运气练功，心中仍有些犹疑，也不敢开问了。心里有些讪讪，但那人似乎也不动怒，合上继续练功。

推开舱门，远望烟波，浩浩渺渺，近旁两丈之外即是岸边，一例着梅，此时落梅粉，枝新芽，在他中也满是凋残凌的颓败之意，悲伤往事此刻忽然齐集心，程净昼忍不住放声大哭。昨夜把那人当成女，说如此令人羞惭无地的话，还和一个男了那事情，人生至此，更无羞耻恶心之事。

程净昼百无聊赖，了内室，外面客厅上空空，那斟茶的女也不知在哪里了，心里惶惶然，只觉得昨夜温存，仿佛南柯一梦，还是噩梦而已。而那梦中女的容貌，早已模糊不清，甚至渐渐变为那人清清冷冷的相貌。程净昼猛然一惊，再也不敢想下去。

河冰冷彻骨，程净昼遍生寒，只觉得有只手抓住了自己，他吃了一惊，正要挣扎，那只手已经抱住他的腰，向画舫游去。秦淮河波平浪静，画舫吃甚，那人一下便把他到船上。

程净昼已经了好几河，呛咳不住。救他上来的是画舫的舟，大约三四十岁，十分瘦削。程净昼看见这人一直看着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说：“你看我什么？”那舟说：“我看你是不是还想下去。”程净昼脸上有泛红，说：“多谢大哥，我已经不想了。”那舟说：“那就好了，我答应了人，两天之内这船不能沈，不能走，人也不能多一个，少一个，要是你跑了，我可不好代。”

程净昼生平最恨别人仗势欺人，一时怒气上涌，说：“他给了你多少银？”那舟比了比手掌，说：“五十两。”程净昼：“我给你一百两，你让我行不行？”那舟面喜，又有些怀疑：“你有一百两吗？”程净昼摸了摸上，只有一些散碎银，十两恐怕也凑不齐，讷讷说：“要不我给你写张欠条，你到我家里来取……”那舟哼了一声说：“原来公爷是消遣小的。”

那人猛地一咳，又自忍住，嘴角已渗一滴殷红，睁开睛，扫他一说：“难这天下，只有程家得起三万两银么？”语气虽有责问之意，却十分温和。

怎生竟到了他手中？难他是赵公的同谋么？莫非那老丈早已遇到毒手？程净昼重重疑惑，捺不住，终于走近那人前，抓起那玉，大声问：“这玉你是从何而来？为何在你手中？”

忽听得一个低沈的声音：“程公好大雅兴，居然喜在秦淮河中沐浴。”程净昼闻言脸一变，看见一个着青铜面的男，站在自己跟前，虽看不见面貌，但长玉立，后天烟波，也皆如映衬一般，分明便是那人，程净昼却是想起昨夜好一度，脸上通红，结结说：“不、不关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