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便愈发得寸尺，以为这位帝君脾气真是到极致。但也保不准，是因为对方心中抱愧，面上虚伪，才会如此。却没有料到，东华会直接说这样的话。既预先没有料到，也便不知，面对这一局面时他们又该说什么什么了。

倒是元女定了定神，接着问了下去：“东华，你是打算撇下他们，还是撇下天界？”刚说罢，她就明白百忍为何停住不言了。如此一来的确是有质问的嫌疑，且她从未想过“撇下”这个词竟然会有朝一日用在东华上。

说到这里，东华俯下去，冲台下施了一礼，淡发丝随着埋首的动作过微光。不少人怔了怔，不由自主的向他还礼。

这当，依然有人窃窃私语：“你听听，他怕死。”

此时他也在等，等着东华最后的决策。东华说走，便走。说杀，便片甲不留。

自尸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下，转瞬便惊怒之：“东华，你当真要反师门，叛下天界？”

而在此时，东华又了：“既如此，那便不了罢。”

这个声音自顾自絮叨的时候，恰好东华礼毕起。他心中被这话刺得冰冷，连带着目光都有些冰冷。待向那看时，只见两个人扑通跪在地上，他们脸上还有些错愕，挣扎着就是起不来，嘴也张不开，只能木桩似的杵着，发难听的呜呜声。白藏忽然

从东华说惊人言语之后，玄天便一直没有表态。尽东华的回应他预先已经隐隐料到，可亲耳听到从东华中说来时，他还是禁不住心的悸动。

止才能不激怒众人，又能安抚东华。

百忍脸上的镇定终于无以为继：“东华，你……”话到一半，便生生止住。

只有钟离允和朱明动了动，向东华这里挪了些许。

凌烨面容依然淡漠，眉梢却不受控制的挑了挑。南极星君咋，突然愁眉苦脸起来：“东华师弟，你闹这么一，我那卷书可要如何往下续？是归到野史还是正史……”

东华也审视着百忍，良久，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东华看也不看他，只侧面向台下，以一贯清温和的声音：“诸位，我德行有亏，毫无作为。长此以往不免尸位素餐，辱没天界。我所愧者，五十年前被困境连累诸位拼死相救，使许多英灵丧于无望谷。今日师弟为我，又伤及数十万命，我自知罪孽重。五十飞剑的确太少，然我因故不能从容就死，以命偿命。只得退天界，聊以抵罪。”

“因故？怕是忙着和玄天打得火。顺势走了，正中下怀。”

☆、来兮（六十七）

玄女立即斥：“你闭嘴，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你的歪书。”她转便问东华：“东华，我猜你一定有苦衷，否则你也不会回来，你怎么不说呢？”

因此，满场是一片寂静，一片木然。

此言一，无数气声渐次响起。旋即所有人都对东华作不可思议的表情，好像方才只是现了一个幻觉。他们只顾纾解心中的不满，站在自以为正确的立场上对东华大加指责。而东华自始至终风采依旧，纵然有动容的时候，却恰如其分没有失态。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撕

百忍直视东华，慢慢的：“一走了之便是畏罪潜逃，回来还有无限可能。我说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