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还在尽力平复气息的东华，顿时忘了吐纳。

他惊怕不已，以为玄天又要跟他置气。

东华不由有些急了，叱：“你听我说完可好！”

四目相对，玄天角隐见朦胧光：“师兄斥责当年的自己时，师兄为我的幻象拭泪时，师兄将带着我心血的青龙剑心房时。我，一直都站在师兄后。”

东华不觉有些心猿意，险些忘了自己的下文。很快意识到玄天是有话要说，便制止：“你且慢，听我讲完。”

玄天语速并不快，不知不觉，东华连原本被玄天握住的那只手也反客为主，玄天一双手都被他攥着。

东华面上一顿。

可是他没有料到，最后居然是这么个情况，

玄天继续向下：“一番仙之战后我首次启用读魄术，那时师兄重伤，在幻境中也是沉睡之态。五十年前为查探杨少彦过往，我二次启用，师兄以少长的模样再次现。我以为是我用法不当。直到今日我在席间忽觉元神不大对劲，回到寝殿便沉睡不醒，并师兄的幻境。我才知，师父在读魄术上另加了一个暗咒。你我二人无论是谁启用读魄术，另一人的元神也会同时现在幻境中。”

玄天。

东华听他一句一句说，也觉得自己中酸涩的厉害。一时说不话来，唯一能的，便是将自己另一只手攒住玄天的另一只手。

玄天又，忽然将东华拥在怀中，看着他因惊讶而微微睁大的双，声音带了些涩意：“我因对师兄有怨，又看的有些神。等到反应过来，待要上前抱住师兄时，师兄却骤然撤了幻境。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师兄，但在那一刻，思念如狂。”

东华怔怔：“这就是五十年前，你断定我元神觉醒的原由？”

玄天眨了眨，又闭了，从间传一声“嗯”。

他都知？知什么？莫非他又要误会我？但观神，却又不像闹别扭的模样。

他撇下凌烨前来的一路上，都在筹措着向玄天赔礼与解释的言语。玄天若信了，他要如何。若不信，他要如何。若最后再产生争执，他又当如何。

东华猛然抬问玄天，颤声：“今日……你、你都看见了？”

玄天却轻拍他的手，柔声：“师兄，我都知。”

玄天将手在东华心房，的看着他：“师兄这方寸之地，还和着我心的血。所以，师兄要说的，我全知。”

东华死死盯着他，心中只是惊疑不定。师父下过咒，读魄术千年才可启用一次。可这读魄术问世还不到三千年，他如何便能用了三次？

东华见他如此顺和，像极了少年时跟随在自己后的模样。心里震颤不已，极快的解释：“二番仙大战我重伤于你，你恨我不信我，我都无话可说。我当年将此事忘了，如今记起来，那一剑……”

还未说完，玄天骤然拽下压在他嘴上的手，同时挣脱钳制。

东华如释重负的：“好……太好了……”

当时还未说，你便……”

玄天握了他的手：“师兄才该仔细听。我在读魄术幻境中，一共见过师兄三次。”

玄天睫一动，东华到自己捂住的两片薄也动了动。一气息在手心氤氲散，有些，有些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