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牢牢的盯东华，目光如炬。虽面无表情，但眸中也未见任何不悦之，这让东华稍稍心安。

东华睫颤的更厉害，回想一遍当年无望谷前那声刻骨铭心的“东华帝君”，不由喃喃：“这就好，我还以为……”他截住后面不合时宜的话，抬起睑，接着死撑那自以为淡定的神态，：“我为些许琐事前来，多有叨扰……失礼了。”

东华有片刻的慨。千年以前他和玄天亲密无间，下凡重逢便是相互猜忌，临离去时闹得势不两立。到了如今，他放低姿态，生怕惹的对方不乐意。

若玄天还在神仙时，将今日他对玄天小心翼翼之态说与他听，他肯定不信。大概还会在心里默默嗤笑，二师叔和三师叔同榻而眠倒是更有可能。

玄天看一东华骤停的步履，而后抬继续凝视着他，缓缓：“师兄为何不来？”

东华瞧见玄天说话时，目光只在那副画像上来回转，当下那撑了万余年的脸面不自觉的红了一红。心不愧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得意弟，和师父挖苦人的路数如一辙，他这般揪住不放，若一味隐瞒只会让他更来劲。东华索坦诚：“我假借闭关之名前来境，旁人并不知晓。今日之事，还望你不要宣扬去。”

玄天却似乎对东华的提议毫无兴趣，问他：“那这一幅要如何置？”

玄天刚站定，还未越

东华忙哄着他：“这画乃是随之作，并不用心，且还……脏了。不若让我再好好画一幅，将它替换了如何？”

东华刚才被玄天抱尸一幕所震撼，对着此人此景，他心里虽明镜似的，却又不敢往了一层去遐想。尽力作一本正经的姿态：“我只站在门前叨扰便好。”可接着，这幅姿态便无以为继了。东华睫微微颤抖起来：“你，你唤我什么。”

东华见他竟主动正题，也顾不上腹诽他明知故问，抓住时机：“赤璃受九檀挑衅，无意闯境，还请你抬贵手，放他去。”顿了顿，东华，“还有这幅画，可否……”

玄天摇晃着手中的酒盏，不徐不疾的：“师兄此来境，已是违背了当年自己亲立下的规矩。五十飞剑之罚，你要再受一遍？之后，又去呕血作画？”说到这里，他意味不明的笑起来，“不过，你为帝君，说不定百忍会徇私枉法，视而不见。但若被九重天的众仙知了，你又该如何粉饰？”

玄天奇：“师兄真是后知后觉。我和你说第一句话时，唤的便是师兄。”

而下一瞬，东华目光中包的意味，立即被心涌上来的大小琐事掩盖起来。而同样的情绪在玄天眸中却愈加烈，愈加纯粹。

不知是被东华哪一句话顺了心思，玄天面似有回的迹象，他轻：“自然不会。不知师兄此次驾临，所为何事？”

东华诧异他为何关心一副败笔之作，照实：“或焚烧，或撕毁，均可。总之，这拙作无需留着。”最后一个字刚说完，玄天便从石床上起。

恰好也举目看过来。翠炉馀香，青烟袅袅，二人视线相，各自有片刻的失神。

玄天手上动作一顿，薄红的酒在盏中泛起细波。东华暗不好，便不自觉的收了声。而玄天已替他说下去：“师兄的意思是，要收回这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