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杀戮之（七）

“但还是有办法的，对吧？”齐乐人笃定地问。

会带着这个挂坠来，意味着他答应了审判所的条件。

齐乐人完好地从审判所来了，一个人。

“当个卧底。”

妙莉的微微前倾，下搁在叠的双手上，审视地看着试图掩饰自己情绪的齐乐人，她似乎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就像是观察着培养皿里生的研究员一样，她毫不掩饰地表现了自己的趣味，而且是令人不太愉快的趣味。

挂在他前的吊坠沉沉的，它被藏在衣服里，贴在前的肤上，微微发冷。挂坠和妙莉戒指的戒面是一样的形状，也是一样的功能，一旦象征着恶力量的黑雾溢满了整个戒面，那也意味着他的死期到了。

她从中指上摘下了一枚指环，放在了齐乐人前。他这时才发现这不是素面的戒指，只是她将戒面的一面转到了手心的位置，所以他才只看见孤零零的戒环。

“什么准备？”齐乐人张了起来，他微妙地觉得，这恐怕不会是个让人愉快的决定。

“我们需要一个新人，噩梦世界的时间越短越好。人际关系要简单，自实力也要过得去，最重要的是，他得扛得住事，不会像个废一样时不时

齐乐人回想着飞船上的那一幕悲剧，之前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他使用了SL技能读档，却依旧被寄生了，现在看来恐怕在他存档前他就已经被爆发的杀戮之播了，就像和病人同在一个房间内，有人不会被传染，有人偏偏就被传染，虽然概率很低，但他依旧中招了——他的运气真的没救了。

妙莉转动着手上的戒指，遗憾地说：“恐怕这不太容易。”

“……要怎么样才能去除杀戮之？”齐乐人问。

妙莉的嘴角挽着一个嘲讽的弧度，镜片后的睛一片冷漠：“那些平凡的、懦弱的、无能的人，就是有那么多。”

戒面被转到了齐乐人的面前，银白的宝石里弥漫着黑的雾气，像是燃烧的火焰一样变幻着不同的形状。

“有啊，不过这就要看你的决心和诚意了，你已经好准备了吗？”妙莉笑眯眯地问。

“给你看个东西。”

妙莉地看了他一，镜片在惨白的灯光下反一亮光，让人看不清她的睛。

“看来了吧，它能应到周围的邪恶力量，你上的杀戮之也不例外。”妙莉将戒指取了回来，回了自己的手指上，“刚才说到哪里？哦，对，说到了寄生。爆发后的杀戮之有一定概率会在附近的人上播，就像是被风散的蒲公英一样，在合适的土壤里生发芽，不过概率不——阿尔等在飞船边，确认下来的乘客里只有你一个人被染了。通常而言杀戮之的传播需要原宿主和新宿主之间达成仪式，由原宿主接引新人加到杀戮王的阵营中，就像是成熟的植散播一样，扩散，传播……不你信不信，对很多玩家来说，光是生存这件事就已经耗光了他们所有的意志力，哪怕知是饮鸩止渴，他们也会选择主动被杀戮之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