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几步的距离，赵清明很想上前去抱抱对方。他想告诉对方，自己很喜，可是又觉得对方大概是不会再为了自己的喜而喜了，不由有些黯然。

他在书案上铺了纸，起笔画了一梅枝。突然想起那日那副没有画完的墨梅图，依稀记得沿济似乎在上提了字，不知提的是什么。原本是要留给李谨题字的，也不知最后对方是否看到了那副画。

他想知李逾为何要杀自己，这个疑问就如同一丝线，在他的心里越缠越。他如果不解开这个疑问，早晚这颗心会被勒的动弹不得。

“画的很好，臣很喜。”赵清明。

覃牧秋立在书案前，沾墨落笔，画的极为投。过了近一盏茶的功夫才抬看了一，正望见赵清明立在殿内凝望着自己。

覃牧秋又落了两笔，抬见赵清明依旧立在那里未曾坐下，便：“赵将军过来看看朕画的如何？”

他是何时转了？赵清明皱着眉猜想。

里的是一躯，而如今守在那里的又加了一颗心。

第20章赠画

“谢陛下。”赵清明。

“荣安，去把立冬传过来。”覃牧秋。

“难得赵将军喜，我着人去裱起来，送给你吧。”覃牧秋。

赵清明立在同一个地方七年多，从未像今日这般喜满足。即便殿中那人的心里没有他，即便殿中那人的心远在千里之外，只要那人还活着，他便觉得很好。

覃牧秋有些莫名的心绪不宁，这趟去万里寺，并没有解决他心里的疑问。无云的话对他并非没有影响，只是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欣然接受这个份，他还对自己的死无法释怀。

荣安笑了笑，也不回嘴。覃牧秋提着笔半晌没有落下，突然：“去看看赵将军是否走了？若是没走让他殿来站着，外多冷呀。”

“等一下。”赵清明突然言制止，覃牧秋不解的看着他，他支吾了片刻，：“臣是觉得，这墨梅若是盖上了红泥，未免太过突兀。”

荣安应声去了。覃牧秋又提笔在纸上落了款，拿起桌上的私印便沾了红泥作势要盖上去。

覃牧秋年幼时极为懒散，读书习武都不太上心。好在脑袋聪明，弥补了平日因疏懒而逃避的功课。赵清明从未记得对方竟有作画的好，从前若是得闲，对方恨不得整日在外跑、游玩，决计是不肯窝在屋里舞文墨的。

“胡说，冬天不看梅，也可以看雪。”覃牧秋。

赵清明有些微微的惊讶，却不知覃牧秋在北郡之时，便时常作了画到送人。不止李谨的书房，便是宁安王府的家房里恐怕都能找他的大作。

覃牧秋闻言觉得有理，便将私印放下了。却不知赵清明

“这凝和殿还是有你一把椅的，坐吧。”覃牧秋若无其事的。

赵清明闻言便上前，见对方画的墨梅似有些熟，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回着立冬在殿外多置些梅，到了冬天不看梅，那还有什么乐趣？”覃牧秋。

“冬天不看梅是没什么乐趣。”荣安。

荣安在一旁磨墨，伸着脑袋看他画画，也不知是否看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