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明站在城楼的一角，觉得这杀来杀去的场面，着实令人乏味，不由便有些走神。他无意间瞥到离自己几丈远的地方，立着一个人，那人一玄衣，带着面巾，手里握着一柄长弓，背上挂着几只箭。

“红枫营没败，只是覃帅战死了。”门那人又补充。

秋末，那红枫尚一树火红，赵清明坐在院里，那树火红时不时便映他的睛里，衬托得这个少年更加的意气风发。

来那个人杀起人的时候，是什么样。

赵清明一惊，立时意识到了什么，那是火雷，他们居然在城门埋了火雷。

七年前，红枫营主帅覃恒战死，死讯传到中都的时候，已是秋末。当时赵清明的份还是皇伴读，正在里植了红枫的那园里与其他几个少年闲聊。

断断续续的爆炸声中，那个影只有过短暂的慌，随即便恢复了镇定，开始指挥红枫营撤退。赵清明看着那人边一次次的爆炸，心都提到了嗓。

城楼上突然一阵动，赵清明顺着众人目光向下一看，不由怔住了。远，一铠甲的覃牧秋率领红枫营疾驰而来。纵使隔得极远，赵清明依旧一便认了对方。

“轰……”一声闷响。

看那人带着红枫营几乎要撤去了，那人却突然勒住了，回向着城楼望了过来。赵清明心一滞，却辨别不对方的目光是否是看向自己，随后便见那人中箭，摔下了。

那玄衣人收了长弓，快步离开城楼。赵清明立在原地，双目空。

赵清明的目光始终黏着红枫背上那人，丝毫也不敢懈怠，生怕那人有什么闪失。隔着一座城墙的距离，赵清明与分别了七年的这个人，终于又相见了。

此人似乎已经立在此多时了，却未见他放过一支箭，赵清明不由多打量了对方几。那玄衣之人自始至终未看过赵清明一，只是专心的盯着战场，似乎在寻找自己的猎。

“哎，你们听说了，覃帅战死了。”一个少年快步跨院，语惊人。

“你听谁说的，覃帅可是大余第一武将，他麾下的红枫营勇猛无敌，能以一当百，怎可能战败？”坐在赵清明边的尚等开。

那人的边，突然一枚火雷炸开，随即那人便被炸得四分五裂。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睛，那个一戎装，手提长戟之人，当真是那个人么？不会错的，那人骑着的红枫，世上绝无第二人可以降服，便是连自己都只有与那个人同骑的时候，红枫才会稍微给面。

他起先站到城楼之上，还有些忐忑，常宁军攻城，红枫营是锐，理当在此才是。不过当他确认红枫营并未战之时，心里不由松了一气，却也有些暗暗的失望。那日去常宁军便未能得见对方，今日若仍见不到，此行便白跑一趟了。

然而下一刻，他才会到什么是真正的心碎。

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一般，赵清明一时之间，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里只有那个摔下的影。他觉得自己的心，在那一刻似乎要随着那人的一摔，一起碎掉了。

片刻功夫那人便杀了战场，战局登时便扭转了。先前已有些溃意的常宁军，重新燃起了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