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牧秋停在一面铜镜前，看着镜中之人，面上的表情便如遭了雷击一般，惨不忍睹。镜中之人虽看着有几分熟，但并非是自己的容貌。

覃牧秋着鼻看了看那人的呕吐，一便望见了那粒药，于是松了气找了张椅坐下，语重心长的：“这是毒药么？你有什么想不开的，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是梦？

覃牧秋急忙挽起自己左臂的衣袖，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发现跟随了自己二十一年的胎记，消失了。

覃牧秋扶着案角胡思想了近一盏茶的功夫，他又看了一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那人，心下渐渐有了计较。那人上穿的是内侍的衣服，而自己一明黄，又被那人唤作陛下。

还是沿济那个臭士施了什么法术？

也算是两清了……”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到覃牧秋的耳朵里。

昨日破城之战，李谨待他待在营中不得擅动，还派了和他极不对付的沿济在侧监视。他心知李谨的能力，破城是志在必得的事，倒也不记挂，于是便将沿济晾在一旁，自顾自的睡起了大觉。

那人哆哆嗦嗦显然被方才的变故吓得不轻，想哭又不敢哭，低着跪在自己的呕吐旁边，也不敢抬看覃牧秋。

覃牧秋又跑到铜镜前打量了一番镜中之人，对方面目的廓倒是和自己颇为相似，耸的鼻梁与自己如一辙，清朗的眉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更多了几分郁之气，嘴角也不似自己那般轻佻，倒是多了几分沉稳。

“陛下，才该死……求陛下赐死才吧。”那人在地上，一脸的惶恐，本没听清覃牧秋的问话，只是自顾自的请罪。

后来的事，真像一场梦。覃牧秋心，如今梦醒了，真好。

对方以为覃牧秋要发怒了，愈加的惊惧不已，却不敢不答话，哆哆嗦嗦的：“陛下……求陛下赐死才吧。”

不过自己多年征战，气质较为英武，不似

覃牧秋珠一转，想到刚才那人中生啊死啊的言语，又是一命抵一命之类的话，随即便模模糊糊的意识到了什么，上前扣住那人的肩膀，将人向下一拉，掌抵在对方背上一拍，那人“哇”的一声便吐了。

覃牧秋瞥了一对方，叹了气拎着对方的衣服，将对方往后拖了几步，离开那堆看着糟心的东西，继而便伸了个懒腰在屋里转悠起来。

的痛楚已经消失，覃牧秋渐渐清醒过来，他茫然的看了一自己上的明黄寝衣，一脸疑惑的侧耳去听那个声音，没想到对方半晌都没再说话，只是小声的啜泣，似是极为害怕。

“王爷呢？怎么我睡了一觉，便破城了？”覃牧秋打量着屋里的摆设，当下便知自己不是在军营中，或许是大军已经了沽州城。

自己借尸还魂，居然占据了当朝天的？

覃牧秋伸手将合住的床帐挑开，随即便见到地上跪着一个人，手里正着一枚药往嘴里送。那人见覃牧秋突然醒了，显然吓了一，冷不丁的便将那药吞了下去，随后一脸惨白的看着覃牧秋。

“你再说一遍？”覃牧秋突然转看着跪在地上那人，厉声问。

难是借尸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