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所以呢，回去后就向陛下认个错罢。要想保住温小侯爷……也不是不可能，左右温家已经……倒了，只要陛下觉得没了威胁，应当也愿意卖你个人情的。”

沈钺站起，对秦风郑重一拱手：“便劳烦秦兄替我在陛下面前求个情，将他送枯荣寺，修养，待得内恶气尽祛，再听凭陛下发落不迟。”

秦风一怔，笑两声：“呵呵呵呵……你别、别吓唬我。”

言及此，他笑了笑，揶揄：“你这两年可算是名动天下，就是一块香饽饽，诸国之中不知多少人想要你命，又有多少人想将你收归己用呢。”

当日上渠城外一战，由于司重指挥失误，大军遭遇反伏击，死伤惨重。彼时他心灰意冷，一时萌生了去意，便是那时决定助温家脱困后就离开燕国，伺机再报仇。

可是温靖劭呢？燕岑晔会如何置他？是脆杀了，还是……留作禁？沈钺每每想起当日温侯说起那些难以启齿的往事，都觉骨悚然。他不知燕岑晔究竟对温靖劭抱持着怎样的念，许多事他都可以妥协，唯有对他这师兄，他不能让他涉一丝一毫的险。

沈钺沉默无言，秦风说得并非没有理，可他无法告诉他，他怕得不是自己命堪忧，而是温靖劭将要面临的一切。

——所以他最终还是得回去，为大燕赴沙场，或是，死。

秦风又一，而后皱眉：“我只以为那甚么国师就是个神啊……”

究竟该怎么才能有一线转机？沈钺心中一时转过诸般念，末了，蓦地开：“我若说，小侯爷是因邪附，才被梁鸿霄蛊惑，你信么？”

不久，这天下便要全了，届时也不知谁才是最后赢家……自古帝王，逐鹿争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到底苦得都是黎民百姓，我们这些人，大约也都与蝼蚁无异……”

“那、那你说怎办？”

秦风对沈钺仍是十足信任，否则也不会将此等诛心之论与他言明，沉默了会又：“程明是关心则，其实陛下不一定会对你如何，这次关于你的消息他都还压着没让传百官耳中。我觉得他许多事都看在里，区别只在于哪些人可用，价值几何。而你……小沈，我就说句不中听的，你在陛下中算得上一把称心合意的兵。当此用人之际，满朝武将可没有一个带兵打仗胜得过你的。”

然而时移世易，他很清楚，燕岑晔此人惯于掌控全局，当此天下纷争的关，若他真要离开，那人定不会留他命，以免他再为别国所用。

秦风了，又听沈钺：“我当时便向陛下禀报了，至后来，国师亦断言是妖作祟，那几名刺客俱被摄了魂，才胆敢行刺，此事你亦知晓。”

他心下自有考量，温靖劭现今症况不容乐观，尚不知那气究竟造成了怎般恶

沈钺嘴角不可察觉地一，旋即又：“那本便是梁鸿霄所为，他不知从何习得邪秘术，控制了小侯爷，才有了此后诸多争端。”

沈钺长叹气，面上作愁苦模样：“我若有半分虚言，便让我百劫加，不得善终。你知我曾是佛门弟，佛家术法些许还是学到了的。数年前夜里那刺客，还记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