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息未定，扫了房中飓风过境般的景象，又惊又怒：“什么啊！”

拳脚混战间，屋里桌椅尽数翻倒，响声震天，外间侍卫们心急如焚，拍门问询，然而未得回应，无一人敢。

说时迟那时快，在他一语未竟之时，沈钺已倏然抬手格挡，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已惊天动地地上了手。

沈钺放了手，站起来，撤开脚下缠绕的铰链，抬看着他，漠然：“换间房。”

“温靖劭在哪？”

秦风目光在他二人之间来回游移，地上躺着的人已是气多气少，肩膀脱了臼，整个右臂以一个极其古怪的姿势扭曲着，手腕被锁链勒得外翻，几可见骨，淌了一地血。

沈钺心下一怔，顿时有说不的滋味，面上却是毫无松动，手指一，沉声：“与你何？”

程明角亦渗着血，被扼住呼，气浅促，面容逐渐显不正常的红，然而盯着他的双却还是狼一样的凶悍，几乎透着一嗜人的绿意，似恨不能将他连带血拆骨腹。

“看够了么？”

那尚是两人初次对战，往常同僚时候到为止的切磋与之相比，几与游戏无异。二人俱是浑戾气，手即是杀招，毫无留情地置对方于死地！

程明尚寸许，典型的武将健材，宽肩劲腰长，肌理实而近乎完，只是沉默而立便给人以极的压迫，更不提此刻微微俯首，肃穆威严的双眸锁住程明瞳孔，烈的威胁令人胆寒。

沈钺转看去，却又是一故人。

在这剑弩张的时刻，沈钺心中想的却是：从前倒未发现，这人竟是个疯！

他原也未指望问得答案，之所以手只是忍无可忍的爆发，却不料程明听得他这一句，竟不知何来的气力，剧烈一挣，倏地然大怒：“你就是为了他！命也不要？！——好好你的大将军不行？！谁给你胆！——”那声音极度嘶哑，透着彻骨的疯狂与暴怒。

便是这一刻，大门倏然被撞开，来人厉声喝：“放开他！”

沈钺剧烈息，铁钳般的手掌卡着程明咽，偏吐一血沫——他本就带着内伤，方才这一战可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然而既便如此，程明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程明躯顿时剧烈一弹，无意识地曲膝蹬了蹬，呼已极微弱，瞳孔渐渐涣散开来。

秦风神颤了颤，心惊胆寒地招呼人来将程明抬走，自己带着沈钺往楼下另一间房去了，低声抱怨：“什么仇啊下这么重的手……”

然而程明却是毫无惧意，他的中甚至渐渐透一疯狂的快意，竟抬手来勾沈钺下颌：“自然不——”

沈钺双脚受缚，行动却似毫无阻滞，数百招过后，觑着程明退避的刹那，于半空中漂亮至极的一个翻，双脚一错，镣链瞬间绞上程明右手，屈膝一带，大的力令对方不由自主地往前扑来。而沈钺尚未落地，已提膝撞向程明腰腹，那力令其直飞数尺，狠狠掼在地面上，余力未消，膝骨往下狠力一压，顿时令他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沈钺全当听不见，径自坐下倒了杯茶喝了，压下满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