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这么晚去哪？”方淮难以置信，大步走上前去夺沈钺的缰绳。

如今齐靖已是大燕中之，不似北疆穷山恶土，齐靖幅员辽阔，产丰富，只需防着东海岸海寇作，便可为大燕提供充足的资与人力——前提是治理得当，但这一于燕岑晔而言，恰恰是最毋须怀疑的。

二人快加鞭一路西行，夤夜也未歇得几个时辰，直至第四日，沈钺上新伤旧伤齐齐发作，终是再支持不住了。

了纯黑武袍，衣带也不及系好便取了挂在一旁的长剑，大步往外走。

燕国的兵力绝不止如今所展现的这般，北疆一战后所显的损耗也许并不是真的。沈钺锐地察觉到，蜀国这分明是试探，无非是想看一看燕国在与齐靖拉锯战的当是否还能有余裕些别的。

而能够保障这一切顺利行，最重要的便是——兵力。

变法革新早已如火如荼地展开，酝酿了数十年的暗，终于酣畅淋漓地冲破了浮冰，大刀阔斧锐不可当地涤着大燕国土上的乌烟瘴气。

沈钺慨然一叹，燕岑晔的确称得上是不世之君，他的瞻远瞩，远见卓识，文韬武略与杀伐果决，无一不是为君者最难能可贵的。然而他的昭昭野心，也势必将挑起四方战火，只要他仍在位，这神州大地怕是注定无有宁日。

事实证明燕岑晔不仅是有余裕，还相当有实力，可谓游刃有余。

沈钺已一抖缰绳窜了去，喑哑的声音沉沉传来：“陛下那里我自有待，保重！”话音未落，影已远在数十丈之外，连同边那陌生人和，迅速消失在众人前。

沈钺仔细回想从前在京都那数年所见所闻，联系温喻所述，心下渐渐明白过来，燕岑晔继位九年有余，前数年看似无所动作，其实不过是在韬光养晦。

第39章咫尺天涯

燕岑晔一定早便开始扩充兵了，不仅仅是为了镇压变法过程中有可能发生的起义、叛等，更是为了不给他国在这动关的可乘之机。

却原来不止是齐靖，南面蜀国也曾偶有挑衅的行为，又在燕国向边关增兵之后，锁关不，再没了动静。

在这一段时间，沈钺终于自温喻中详尽地了解到了京都局势。

“走！”

“阵前擅自离军什么罪你知！何况你还有伤！”方淮只觉他简直不可理喻，朝围过来的人群大声喝：“拦住他！”

沈钺一不遮不掩的杀气，径直去厩牵了，那小兵连连询问怎么回事，一个字也没人答。早有人见势不对，叫来了方将军。



温喻苦劝良久，才劝得他暂且停留几日，待得伤势无大碍后再启程。

一朝天一朝臣，他冷旁观着一分人兴风作浪，又在合适的时机斩草除——譬如司重——然后再在朝中注新鲜的血，这便真正是他的臣，与他于同一战线，这其中更不乏惊才绝艳之人，足以贯彻他的理念与决策。

方淮匆匆赶来，便见沈钺已上了，显是控制不住力，那被勒痛了，嘶鸣着扬起前蹄。

沈钺勒一让，沉声：“这边的事劳驾方将军了，我去去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