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人动了动，似是在摇，握着他拳的手掌微动，固执地展开他的手掌，十指扣，宣和嘶声：“你说的，我们……重新开始。”

无人回答。

沈钺怔然，任由扣着间的那只手逐渐下移，拥住他的腰。他突然想起许多年前，十六岁的公策甫登基，去往苍龙山祭天之时，不慎被毒蛇袭击。

沈钺闭了闭，那颤抖终于传染到他，咬了牙关仍止不住那一锥心的痛意，那一纸反复确认过无数遍的战报浮现在脑海中，他甚至能够清晰地回忆起白纸黑字每一个纹路与笔画——

扣住他脖颈的手掌忽地颤抖起来，起初是细微的，然而像是传染一般，那颤抖逐渐扩大，不一时，连背后那宽厚膛也开始不住颤抖。

宣和却不再回答，过得片刻，他冷冷笑了声，嘲讽：“还没恭贺王上大婚之喜，王后贤良淑德，倾国倾城，王上好福气！”

初秋的黄昏，行的院里是火红火红的枫树，映着灿烂的晚霞，不胜收。萧策坐在榻上，双手撑在两侧，歪着打量，颇有些哭笑不得。贺君倾在他面前，单膝跪地，握着他受伤的脚踝上药，神情冷峻。

颌下那只手再容易挣脱不过，沈钺却没有动，只木然地低声：“已经够了。”

沈钺刹那讶然，没有想到这个人竟还会在意这个，背对着宣和，他无声地咧了咧嘴，一钝痛逐渐在膛中蔓延开来，他的声音蓦地变得嘶哑，缓缓地低声：“我成亲……是为了什么？贺君倾，你敢说你不知？”

然而箫策没有想到，他成亲的那一夜，竟也是贺君倾命中最后一夜。

二十七岁的贺君倾，算得上过尽千帆，

年少的君王便笑了，他不常笑，但开怀的模样极动人，颊边两个浅浅的梨涡，面容尚未长开，依稀带着些青涩的稚气，温而柔。

王中良辰景，沙场上血雨腥风。贺君倾最终死于叛军偷袭的混战之中，全军覆没，没有人知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传回朝中的战报只无一人生还，尸山血海，到都是残肢断臂，黑红的血浸染了整个峡谷的土地，山崖上落而下的石甚至连敌军的士兵也一并埋葬，敌我双方没有一个活。

萧策笑说本也无大碍，贺卿太张了。贺君倾只，臣失职。

他与贺君倾相识已有两年之久，跟随他练武，少年躯结实了不少。贺君倾握着少年光腻的脚踝，初肌廓的小，莫名地心猿意。

——他当然是知的，心知肚明，五年阔别的时光，箫策机关算尽，曾用过许多理由迫他回朝，他却一次也没有遵过旨。立下赫赫战功，威名远播四海，他二人却越来越远，箫策有多不甘心？他最后终于决定大婚，只有这样，每一位朝臣才不得不回庆贺——这是迫，也是试探。

那尚是他第一次见到贺君倾方寸大的模样，那人抱着他，明显的张，不由分说地为他毒。待回到行，他摒退了所有的下人，亲自伺候萧策起居。

握得鲜血淋漓的拳忽地被手掌覆上，越来越，宣和额抵着沈钺后颈，像是一瞬间被了所有力气。

第26章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