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封垂恭敬：“主的私事，属下并不清楚。”

沈钺沉下脸来，冷声：“去。”

诉那位梁公，小侯爷不适，不便见客，让她改日再来。”

此刻，卢封已再不怀疑沈钺是否足以信任，连侯爷都将那般隐秘之事告诉了他，还有什么可以防备的？

沈钺静静回视，仿佛早料准了他的反应——这人既是温侯心腹，那桩密不可宣的陈年往事自是一清二楚。

卢封会意，转门安排了一番，很快回转，肃容：“公但讲无妨。”

他又一拱手，认真：“晚辈只是以为，一切皆应防患于未然，实不相瞒，晚辈曾与那梁红绡有过一面之缘，心中总觉此人甚是怪异，许是直觉罢……然，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沈钺斟酌：“不知师兄平日与那梁红绡来往得如何？”

又听沈钺续：“晚辈觉得……此人女份似乎有些古怪。”这的的确确只是一直觉，一抹在天地间离了数百年的游魂，即便不是刻意为之，天长日久下来，所见所识也终归与凡胎有所不同。纵然这玄之又玄的“直觉”与佛家家的慧相差十万八千里，却还是能比寻常人更清醒地注意到一些无法察觉之。

卢封闻言，古板面容上有些诧异：“并非女？”见沈钺颔首，他沉片刻，凝重：“侯爷的确吩咐属下暗查过此人世来历，并无不妥……如今，与少主来往频繁，时常……”他拧着眉，仿佛在寻摸着言辞，然而片刻之后，仍是用了个十分骨的形容：“幽会。”

卢封来得不慢，沈钺瞥见书房门的影时，便已站起，待得来人近了些，他拱手为礼：“卢先生。”

他语气缓慢，尚未说完，卢封却倏然抬起，几近震惊地盯着他。

沈钺便知，事到如今，怕是温靖劭早已泥足陷，割舍不下了。

“这……”小厮还在犹豫不决。

他叹了气，想起一年前，不过数回见面，温靖劭看那梁红绡的神……依他的，不撞

这却是显然的搪了，沈钺却半分不恼，反而笑：“甚好……那，师兄如今了朝，与燕……与陛下之间……”

沈钺笑了笑：“卢先生是师父极为信任之人，自然是前辈，当受晚辈之礼。”温侯从前将这府中人手布置同他说过些，虽则在各方势力虎视眈眈，而千方百计安人手之下，府中防卫并非固若金汤，但卢封却是绝对可以信任的。此人年轻时候曾是温侯麾下谋士，后因故无法再上战场，便留在温府作了家，手腕不俗，忠心不二。

卢封显然不曾料到沈钺会朝他施礼，怔了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忙回礼：“公不必多礼，折煞属下了。”他平日看得清楚，侯爷父二人对这少年甚是重，他本以为被唤了来，必定是要看这人作威作福一番的，却不想这少年竟无半分拿乔。

他顿了顿，继而开门见山：“晚辈今日方才回来，有些事情想要请教卢先生。”言毕，他看了门。

待得将温靖劭送回房中，沈钺便差人寻了温府家过来。

第19章武举之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