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挨到天晴，周胜收拢被打懵了的士卒，三万多人损失了一万多，且战且退，勉又支持了几日，弹尽粮绝。

永平六年，又是一年清明。

贺兰族新主拉乃尔蛮也曾熟读汉家史书，说起汉人卖祖的典故亦是滔滔不绝，征前他曾将自己的心得仔细代给各将领。和林城外，百胜将军速迭儿和自己的主拉乃尔蛮一样满怀情地期待着收服自己的对手。

了倾听王淳解释的心情，“老夫经百战，居然需要一个连兵书都没读过的侍卫来教如何打仗，真是笑话”。冰冷的话语将王淳的建议全堵回了嘴里。

前四天，镇北军连战连捷，歼灭贺兰族无数。远远的已经可以望见和林城，火炮、弓弩把城墙砸得千疮百孔，碧蓝碧蓝的天空上，永平朝的旗帜依然在城倔飘舞。

这一年的清明节，伴随着大胜的捷报、求和称臣的国书，光灿烂。

这些发生在永平朝国土上，洒满鲜血的故事，上报军功的折上永远也不会写。折上有的只有被士大夫的文笔过的冰冷的词语，伴随着歌功颂德仿佛诗歌的句。战争获胜的原因无非是因为皇帝的英明神武、文治武功。

“你们汉人，伍胥可以掘了楚王的墓，王猛可以成就苻霸业，既然是男儿，要成大事便要不拘小节！”

还有一件事，雷逾渊没有说。

被豪雨遮住了视线、陷了泥泞之地的镇北军因此陷了苦战，贺兰人辛苦从西诸国学来的长弓、买来的战在雨中发挥了最大威力，伴着雷鸣闪电不断把镇北军士兵成批倒。

承启光闪烁，他有些慌的指着着那块刻着“平安”二字的羊脂玉璧却说不半个字，只得把视线求助般的投向了雷逾渊。

“那块玉璧是王将军在周老将军回守和林的决定的时候，于下官保的。”雷逾渊抬看了承启一，“下官因想着它既是将军遗，当应还与朝廷。”

和林城南，沉默寡言的王淳客气地送别前来劝降的贺兰族使者，转走了黄河。

一贯不言不语、默默无闻的王淳此时成了平生第一笔成功的生意，用自己和五百弟兄的生命换回了半支镇北军。为国捐躯革裹尸而还，是一名武将平生最好的归宿。

斜晖漠漠，落箭如雨。浪淘尽永平英雄。

是一难以逾越的鸿沟，不经过战火的洗礼，这鸿沟很难被填平，也许只有被血滋过的土地才能使残存在人心中的鸿沟逐渐愈合吧……

61.谁持白羽静风尘

“良鸟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永平皇帝不能给你施展才华的空间，为何不把中丘壑给识货的明主？”

仿佛和王淳赌气一般，老将军周胜带着大队人渡黄河，留下王淳所率领的襄办军卫一半将士押运粮草。

周诚也望见了自己的叔叔，却再没有能抓住冲来的机会。一场突如其来的豪雨扭转了整个战局，被永平朝的火炮、投石机、弓弩打得焦烂额的贺兰骑兵抓住这个战机，举刀呐喊着冲向了镇北军。

“回报你家贺兰新主，他将王某的查得非常很仔细，王某佩服。王某的确乡野，曾经亦不过是个殿前司侍卫，但是请你转告他，王淳什么都敢不看不，就是不敢不看顾李家的万里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