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太后也笑：“康儿说那王淳是个老实的厚人，脾气最是和气，官家看着是怎样？”

福宁殿中的蜡烛光芒，今日比往常要亮得更久了。

“官家事忙，哪里想得到这些？”太后与向太后笑的对视了一，“也就是老与娘娘，天天盘算这些未阁的公主、县主们。不瞒官家说，娘娘起初还担心那王淳是个武夫，清河嫁给他委屈了，还是康儿听说娘娘的顾虑后把那王淳好一番夸，娘娘这才肯放心。听康儿说，现在环庆的事情已经平定了八分，倒有一半是那个王淳的功劳呢。”

承启勉笑了笑：“他在我面前自然是和气的。清河……嫁给他确实不会受什么委屈。”

她说的全都是事实，承启不知她卖的什么关，只得又在太后的注视下了。

太后见承启不吭声，和颜悦的说：“老知他是你东旧人，情分自然不同，但老经过了两朝皇帝，这些事也看得多了，还是要多劝官家一句，人心隔肚，不可不防。”她轻轻拍了拍承启的手，又笑：“何况防着他也是为了成全他，自古君臣间最难善始善终，与其将来有个什么变故，倒不如趁现在早早绝了这些可能。那王淳若是有了相中的小，官家不妨早日下旨赐婚，促他成家，臣得了这面心里自然也会激官家的恩典；若是他还没有定下婚事，倒不如就和清河凑成一对，清河相貌好，好，又是个县主份，不像公主有那么多规矩束着。就算嫁给他官家将来也一样可以用这个人，不怕有什么忌讳，于国于家都是一桩事。”

承启眉不由一皱，太后说的正是前阵他命王淳去陕西“保护”承康的事情，想不到承康已经先在太皇太后与太后面前了风，他一面盘算着该如何应对，一面微微了。

太后虑得有理。祖宗法度，将领领兵征，家眷老小都要迁往京师居住，说好听些是让将领远征无后顾之忧，说难听些却是让她们防止将领投降辱国的人质罢了。

想都不用想，当王淳知两太后希望他娶清河为妻时一定会断然拒绝，那个人直率的本不懂得掩

“这……”承启一呆，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层，只是那时想着王淳再如何也不会是那个谋他反的人，再加上有韩魁、赵瞻、孙撼等人坐镇西北，就算想谋反也需要盘算盘算，是以才冒着风险那个决定。如今这隐藏的风险被太后一针见血指了来，且有理有据，承启一时间也不由无言应对。

“朕……”心里像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承启合上，轻轻摇了摇，“朕确实从未听说过他已经定了亲。”

只怕那人不肯娶。

太后又：“老还听说，官家派去陕西的都指挥使自幼父母双亡，如今尚未成家，京师中再无亲族，这又是与不是？”

侍的女，放缓了语气，这才：“老听说前阵环庆兵变，官家为了救急，曾命殿前司翊卫郎同知都指挥使，去陕西路暂领兵权，可有此事？”

“这便是官家的不谨慎了。”太后面一凝，正：“他在京师没有亲族，孑然一，如今去了陕西，正是天皇帝远，手中又掌着兵权，若是有了不臣之心，趁着环庆兵荒之时，借了西北大雍的兵力……官家，这后果不堪设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