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说得承启微微,目光又投向了枢密副使吴均。
只是西北军事给承康,也放心,也不放心。
承启微微一笑,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静默着抬起,目光越过御书房的窗棂望向那黑漆漆的夜空,目光中
无限的
切与憧憬,“你可知
,崇政殿曾经改过一次名字……在太祖皇帝时,此殿本名简贤讲武殿,太祖皇帝的意思是只要能统一四海就不能不简贤讲武,先帝则认为这个名字杀伐气太重,治国如修
,才将它改名为崇政殿。”
庆州哗变的事情可惧的是事发突然,却不是庆州兵壮,只要时间充裕,随便派个将领便可平定军士叛。此事可惧之
仅仅是
兵抢劫屠杀百姓以及大雍的趁火打劫,后者自不必说,前者么……大约在消息传到时便已经结束了。
诺大的御书房里,只有承启与王淳君臣二人,连常常在一旁伺候的张公公也被承启摒退了。
西北一线说到底也只是守御,想必不会有太多战事,不放心的却是宗室带兵实为本朝大忌,前朝的藩镇割据之不可不虑啊……
摒退了众人,承启皱着眉,独自坐在御书桌前对着那散发着淡淡甜香的龙诞烛发呆。
再急的军情,此时也要搁置下来了。
自己这个亲弟的本事他心中是有数的,承康自小亦是个聪明少年,只是幼年时心思全不在正事上才显得顽劣异常,但懂事后的读书文字却比那个不成的承煦要
明的多。自打自己登基改元号后,承康亦
照宗室的规矩外放至陕西路任节度使,这一两年历练下来对西北军情自是再熟悉不过,只怕韩魁闻得庆州哗变后不急于收复庆州,反而派遣重兵守御西北防线这一策略便是
自他的手笔。
承启眉动了动,承康也许是可以用的,藩镇之祸只要想得周到,也是有法
可以避免的……
再没想到,吴均居然会提议承康。
此人的名字在脑中转了数次,终于,吴均一咬牙,开:“陛下,且看庆国公如何?”
王淳心中已隐隐觉些什么,此时却只得答
:“记得。”
破了御书房内的静寂。
“啊?!”承启闻言不由一惊,“承康?!”
“臣以为,孙舫之孙撼随乃父守御西北多年,西北边事他自是了如指掌,可当此大任,安抚使韩魁亦可任,赵瞻亦可倚重。”
“只是如今庆州哗变猝不及防,孙舫已经殉国
吕宗贤闻言当即反对:“韩魁在西北军中颇有威名,大雍君臣对他颇为忌惮,他若去了谁来守御西北防线?且东北贺兰族对我朝一直虎视眈眈,难保大雍不会借此事从中作梗,孙撼虽随乃父征战多年,然而毕竟年轻,环庆一事事关重大,人选不可不慎啊!”
吴均微一沉,他心中倒是有个人选,只是……
思来想去,一抬,一个人影被烛光映着,投在了御书房的桌前。
韩魁是安抚使,若庆州百姓被屠他亦罪责不浅,绝对不
这
快刀斩
麻的事情。只有承康这个置
局外的旁观者才能如此清晰的选择最大的利益,并且凭借自己的
份对韩魁施以压力。
承启的目光凝视着王淳,声音温和:“庆州兵哗变的事情,你今天也听到了。你可还记得朕……”说到此顿了顿,才继续
:“可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