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要教他写的字，是这笨侍卫自己的名字，承启要教他写的字，却是这明的太殿下的名字。

王淳再一次上了绣针。

王淳从怀里掏那本阿九手抄的名册，一面递给承启，一面将学习方法一五一十的说了来。

将册随手丢到一边，承启角笑：“只是识得字？可会写了？”

一个有些奇怪的问题。王淳低看看承启，那个人正舒服的靠在床榻上，睁着一双睛好奇的看着他。

“哦？”承启不禁莞尔，这个傻也会去学识字了？想到之前，二人私下相时他曾要求王淳念书识字的事，承启心中不由一，连忙直起饶有兴味的问：“如何学的？认识了多少？”

王淳不情愿的凑了过去，承启已经磨好了墨，取过一支紫霜毫，了笔了墨，取过一张彩笺轻轻勾，片刻书成。王淳凑过去看时，只见云母笺上墨迹未的两个字一上一下，笔画繁复，缠缠杂杂的绕成一团，他仔细辨认良久，方才犹犹豫豫的开：“承……启？”

扭过去，承启正在他旁笑的：“果然是识字了。”又将笔到王淳手中，“你来写写看，就写这两个字。”

怎么用心？如何用心？

更兼有太殿下屈尊降贵悉心指。王淳相信，再不会有哪位教书先生比承启更尽责了，他睁睁的看着承启将他在椅上，命他坐下，自己则绕到他后，右手覆上他的手。承启虽说手不如他大，手指却要更加细长。二人手指叠，竟也能覆得刚刚好。右手握住了笔，左手又从王淳的颈后绕了过来，一一掰开他因为张而得死死的手指，又照正确的握笔方法将那些僵的指一的掰正。王淳觉得两个人贴着，承启的气息拂着他的额，得他心猿意浮想联翩。

王淳侧过，那个人的结就在右近，仿佛他探探就可以将它噙中。正在胡思想之际，却传来承启笑的声音。

“……识字。”想了想，王淳也没觉得自己学到了什么特殊的本事，唯有那本名册，在阿九的帮助下，里面的字他倒认得了一多半。

王淳脸一红，说到写字，他只用脚在地上描过，除此就再没写过一个大字。倒不是他偷懒，实在是拿惯了刀枪，笔这东西他那两指怎么也夹不起来，阿九也曾教过他握笔，但王淳拿笔的别扭样就好像他手里的是绣针，阿九下了好大的功夫也无计可施。现在听到承启问起，王淳只得红着脸摇了摇。

承启接过名册随手翻了翻。册上的字迹尚算得上清秀，显见得写字的人曾读过几年书，而且……承启估量了一下手抄本的厚度，心里就皱了眉，看来那名叫阿九的少年没少在这个傻上下功夫……

“用心些。”

又怎么敢学不会？又怎么能学不会？

王淳勉收摄心神，任凭那人捉住自己的手，了笔蘸了墨，在上好的湖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个大大的“承”字，手心早已汗透，那个人却仍不依不饶，捉着他的手又一笔一划写个更加歪斜的“启”，却还嫌不够，捉着他的手又寻到块空白，

“我教你。”承启忽然来了兴致，下床，也不唤太监准备笔墨纸砚，自己急匆匆的走到书案前，扭唤王淳：“你来。我要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