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见主站住,连忙走到她旁边,轻声
:“郡君,今儿晚了,殿下怕是早歇了,要不……明儿再来?”
莞儿静静的立在石阶前,竟听得有些痴了。
琴声停了,承启已经从慌慌张张来禀报的小太监中得知发生了什么事。莞儿的前来是他所始料未及的,他的嫡妻,那个有着小女儿的
痴、羞涩的嫡妻,
名门,有着大家闺秀风范的嫡妻,居然会在这么一个
一名女连忙小碎步跑了过来,要换下那燃了一半的蜡烛台,莞儿摇摇
,命她
起灯笼,自己手中又提了一盏玉盏银台灯,也不多带人,只带了容华一个,径自
了华延殿。
庆宁里的女
,不知是怎样倾国倾城的貌,
柔无骨的腰。
其实就算所有人都不说,心里也早明白了。
你弃了我便是弃了,只需你一句话我便不再跟着你,你却为何要这样瞒着我?
弹琴的人,心里怕也不好受。
庆宁的侍卫班直们没有人敢拦已经怀有七个月
的邺郡君,万一
了什么事这可是再也担不起的罪责,一群手拿兵刃的大老爷们
睁睁的看着这个女
看都不看他们一
便从旁边大大方方的走过,个个目瞪
呆,不知是否该上去问一声安。幸亏班直侍禁长反应快些,打了个
,立时便有人跑着去禀报承启,另有一些侍卫
观鼻、鼻观
、
观心,愣生生的
是当作了什么都没看见。
莞儿却似浑然不觉一般往前走。去庆宁的路很好认,晨昏定省的时候她便不止一次路过这
红墙白阶琉璃瓦的
院,那时她便暗暗的记了,想着有朝一日也来这里看看,看看夫君少年时曾住过的地方。今日到底是来了,却是在这么个时辰,因为这么一个原因。
莞儿捧着小腹,泪一滴一滴落了下来,落到淡绿
湖绸裁成的衣衫上,不多时便浸透了一大片。
一阵琴声传来,莞儿停住了踏上石阶的脚步。琴声极悠扬,却好似在倾诉说不尽的寂寞,一时如小桥月落西山般宁静平和,一时又好似北国飘雪,落尽了又
尽了,伴着那些要对谁说的心事
了泥土再也探不到半分痕迹。
容华跟着她,隐隐约约的知主
要去哪,却不敢问更不敢拦。她到底还是识大
的,二人
华延殿的时候见到别的小
女在旁边她便拼命打
,其余人也会意,便有跟着莞儿的,也有去庆宁
传信儿的,还有未雨绸缪,怕邺郡君和太
殿下说话不痛快动了胎气,急急忙忙去唤御医的……众人各自去
自己心里认为对的事情,却没一个人想到莞儿的心事。
莞儿笑着摇摇:“都走到这里了,何必要等到明日?”
承启是弹得一手好琴的,她是他的妻,她知。
拭去了泪,莞儿净了脸,描上了眉
上了
,扫上了胭脂梳好个
的朝天髻,
上了金钿珠翠,她望望镜中的容颜,虽不是沉鱼落雁的天仙绝
,也是如秋桂金
般的富贵清丽,莞儿抿
了
,像是下了最后决心般轻轻吩咐
:“容华,
灯。”
太后必然知
其中详细,却说的模糊,
到即止;庆宁
的
人必然也知
些什么,却
糊糊语焉不详;阿莱,大概也是知
的,不然为什么目光里满是同情?还有端睿和清河,她们也许也知
,不肯说不过是怕自己伤心罢?
琴声依然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