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听得他前阵把所有的侍寝都遣散了。”萧妃沉了一下，“承康……有没有说受的是个什么人？”

“哦？这倒有趣了。”萧妃站起，在房中来回踱了几步，莞尔一笑，“他是不是猜的，空来风，事必有因！煦儿，你可要了你的嘴，刚才这话再不能漏半风，否则……”她故意拖长了腔，“满楼里的那什么雪姑娘月姑娘的，你想再见可就难了。”

“这不是没外人么……”

萧妃叹了气：“你若是早些用心，也不至于今天才开始着急。”

一见这话绕来绕去又绕回到自己上，承煦再不肯张嘴了，闷葫芦一般杵在了一边。

，“好啊，你不想当皇帝，你以为你不想当皇帝人家就能放过你？”见承煦低着不说话，她声音才略略和缓，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煦儿啊，你是我生的，这亲情上就先隔了一层。承康跟他一个娘肚里来，又从他手里得过什么好？还不是防贼一样防得严严实实的？这两年你父皇的一向不好，若是中间有个什么变故，你……你再不争气，咱们孤儿寡母后半辈就更没指望了！”说到最后，竟以帕拭，声音也跟着哽咽起来。

“断袖？”萧妃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随后是轻蔑的冷笑，“断袖又有什么用？你以为凭这个就能扳倒他？这里哪个男人没使唤过娈童？便是承康和你，只怕也都不净！”

承煦见她如此，心里也开始到不自在。承启自小便声名远播，他与承康一向只有仰望的份儿。而且承启待人冷淡，他与承康倒更觉脾相投，承康待他也更觉亲厚。母亲的话也不是全无理，只是……承煦想了一想，才犹豫：“这事也不是我争气就能成的。他是哥哥，理政都这么久了，又是名正言顺的太，父皇一向还他，我又哪里争的过……”说到最后，声音便渐渐小下去了。

“啊？！”承

“说了啊，就是常跟着他的那个侍卫，大个儿，武艺不错。”承煦一撇嘴，“他说他也是猜的，不得准数儿。”

承煦嘴上应着，心里却大不以为然。他与承启不同，他对这皇位、江山没有丝毫兴趣，平生最大的志愿便是一天到晚当个无拘无束的自在国公，顺便娶些人姬妾。想到此，便大着胆：“娘娘，其实……承启继位也没啥不好的，他一向就比儿有手腕，表面功夫也得足，依儿看，到时候当着天下人，他也不好亏了您什么。”他偷窥探萧妃脸，见她正沉不声，胆更大了，继续：“还有，就算咱想啥，现在也容易招人疑。就拿上次的事情说，后来您不还提心吊胆了大半年……”

“噤声！”萧妃狠狠的瞪了承煦一，“你怎么还是不住这张嘴？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儿有分寸的……”好好一句话又惹了骂，承煦转转珠，就想着要换个话题，便对萧妃：“要说隔墙有耳可真不假。那天承康还跟我讲，说承启其实是个断袖，也不知他是怎么知的，可见庆宁里也有他的耳目。”

“隔墙有耳！”萧妃愈发觉得这个儿没前途，“和你讲过多少次，怎么从来不长记？你是礼国公，平素就算没事，还有多少双睛盯着呢！这话你要是再敢对第二个人说，仔细我撕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