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觉得，同为嫡，儿臣与瑜昭仪养着的两位皇，孰…更贵重？”

寿康里，太后听着琼芝姑姑的回报，心下不安…

“婢遵令。” 事到如今，只能着往前走，许嬷嬷打起神来，对皇后的态度不自觉带了更甚从前的畏惧。

皇后把玩着蒙了灰的凤印，不屑一顾嗤笑一声：“让父亲挑个听话的太医，至于孙景…不必再留了。”

孙景生死，不在其立场如何…他活着，就是风险。

“儿臣明白。” 皇后面不改，“母后今日召儿臣来，所谓何事？”

“儿臣听母后的安排。”

她这些日有意避开风波，便是探探皇上和明丹姝两人的手腕，无如今看来…

这几个月，权球似的踢来踢去，阖都伸长了脖瞧风向，她与贵妃谁也没真的踏踏实实将权握在手里。

“还是太年轻…” 轻飘飘一盏温茶，熄了前炭里的火星。

“多行不义必自毙，正是此理。” 太后笑，并未察觉她话里的机锋。

燕燕抢个男人不成？世家百年走到今日，前程可不是挂在女人的腰带上的。

“哀家经历一遭多嫡风波，已然心神疲。” 太后自然听了她的弦外之音，四两拨千斤：“如今年纪大了，再掺合不到你们年轻人的事里。”

既然谁也落不到好，不如更些，顿了顿：“大皇病着，贵妃也难免

她明白，皇上前脚刚河，季维便遭山匪灭门，这是在警告震慑世家…明丹姝此时对贵妃手，意在西北军。

德妃倒好，旁人抢破了的宝贝，偏她像手山芋似的。

“你是个有福气的，理儿挪去了景福，你也好安心养胎。”

这样连敲再打一番，下虽在声势上占了上风，却并未碰到门阀的基，反有打草惊蛇之忧。门阀士族屹立百余年至今，绝非靠着一门一之力，盘错节贸然扯起来，怕是整个大齐的江山都要伤动骨。

“季维的事，哀家听说了，可是伤怀了？” 太后并未问她，反而开门见山说起了河府的风波。

“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后来得倒快，仍是规矩端庄的派，却添了几分从容气度…

连他的皇位都是徐家给的，如今兔死狗烹，也不怕玩火自焚！

听到这话，太后才微微变了脸…茶洒三分，势：“康乐的婚事，哀家自有定夺。”

“母后秋正盛，许多事还要仰仗着您。” 皇后见她打起了糊涂官司，也不追问。

……

从容不迫：“毕竟…季家不养废。”

替她斟茶，说起了家长里短：“父亲托儿臣与母后带个话，康乐妹妹是徐家看好的儿媳，母后莫要错了主意许给旁人去。”

于理，太后骠骑将军府，自然是要站在皇上这；可她与徐家联手陷害明章的事，早晚纸包不住火…

“德妃今日来与哀家辞了权。” 嘉公主丧母，这些日哭闹得厉害，德妃自言力不济又将了没几日的权扔来。

“母后今日脸好了许多。” 亲自将婴孩小臂般壮的山参给琼芝。

“大舅舅在河错了事，遭了天谴，是他的报应。” 皇后见炭火熄着，亲力亲为执起炭盆庞的火钳，拨着死灰复燃。

“皇后有了，不好劳累，哀家想着…你与贵妃共理务也算妥当。”

到底是选大义还是顺着私心...左右为难。

皇后这话，表面上是争风吃醋再问两位嫡的份低，实则是问太后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