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详阅其所录, 所见字字句句所论多年来科举之弊病，世却不忘忧国忧民，可其言下之意是心灰避世所指。

他醉朦胧看不几分真意，静默半晌…不情不愿：“程青山。”

“二位回罢！” 他像是酒喝得急了, 打了个哈欠倒在竹椅上, 毫无待客之礼。

祁钰闻言竟缄结，神情是难掩的错愕困惑，他听过这个名字…

“不是故人相问讯，谁知此地有溪源。” 喃喃重复着，十分惊艳。

来前，徐知儒还未将这瓦寨放在里，以为是些郁郁不得志的乌合之众罢了，心里尚且笑祁钰病急投医。

亏自己一直怜香惜玉，不愿将她扯刀光剑影里去。谁知她磨刀霍霍，反倒嫌弃他不中用了…

这是她的第三饵，他将皇室与门阀的矛盾挑明，再无退路。

觉得这人脱而便暗藏意, 倒像是...提前知晓了他二人的来意份。

而此后，明丹姝在与他代承平票号经营诸事时，又刻意隐去了此人在其中的作用。他虽未行追问，却一直将这名字记在心上。

狂士怪才！拂袍坐在他对面，拱手：“在下郑意,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不找了。” 寨主是何人，昭然若揭。她这些年委于百戏班，倒是没闲着

作者有话说：

如醍醐般...

刘阎、赵孟白…乃至程立，是搭好了戏台候着他。算准了他的心思，激他在百姓面前砍了徐鸿安在府衙之中的师爷，甚至再动季维以儆效尤！

他踉踉跄跄探，狭长的凤定睛打量他二人片刻…笑嘻嘻脱而：“这天下，不我！二位回罢！”

还有什么…

黄白既然能在河与刘氏往来密切，自然与明丹姝早有联络。黄家表面与徐鸿联姻，私下又将黄东贞的世透与他…

通晓诗赋之人，齐声赞。

他今日之所以站在这…究其源，皆是由于上月明丹姝借宁妃之手，向百戏班送银票，脚诱他去查承平票号…

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声不响成一张大网将他兜罩下，让他与门阀彻底决裂，再不能像先皇那般左右摇摆。

“一自白归去后, 青山依旧自朝繁。” 再避世之语，心灰之意。

可百闻不如一见，姑且不论小小一方瓦寨竟暴殄天用呼延赞看门之人，人来人往皆是藏不的手, 便是这前人…

祁钰不以为意，走近见石桌上随意摊开几张书稿, 笔势雄奇，姿态横生，淡枯辗转宛若天成，实在是好字。

这是她的第二饵，明修栈，暗渡陈仓，借皇室之力将承平票号从幕后推至人前。

“呵呵。” 祁钰挑起桌上的酒盅一饮而尽。

这是明丹姝放下的第一饵，试他对明家、对老师的情份。

祁钰看着不远往来耕的瓦寨之人…恍然惊醒！

上月，褚浒奉命整理承平票号的账目时，发现明丹姝所在百戏班存银有两百万两之，而打赏之人，正是程青山！

第47章 探底

“你笑什么？” 徐知儒不明就里，看着程青山醉醺醺在一旁悠哉悠哉地闭目养神，正无从下手：“不找寨主吗？”

这天下, 不我！好生狂妄！

除了当今圣上, 何人敢用这二字作名讳。

他昨日在河所见，但除了洒金巷的灾情惨重以外，街巷尾虽然萧条，但却并未见饿殍遍野。

前这人三十的模样，通的酒气，虽看似荒诞不经, 可锐目如鹰, 话中打着机锋十有八九是猜了二人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