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上回一遭，杜方泉早就习惯了她疾言厉，便不改回话：“内侍省将兽金炭先送去长乐，也是规矩，没法的事儿，娘娘您多担待着。”

“才给贵妃主请安，送来这月炭火的份例。” 杜方泉将手里托着的银霜炭奉上。

自打皇后，众人想见的两尊大佛打擂台的场面忽然换了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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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天皇帝远，是以常常使人忘了郑穷这位西境首府长官，手里还握着西北二十万兵权。

“杜公公将炭火给婢就是。” 见仪贵妃还刁难，文杏适时面打断了她的火气，接过炭火送人离开。

“三皇才七，你这亲娘却到我这说起了风凉话…” 仪贵妃从到脚扫了她一，见前人一改从前柔弱模样，走起了妖娆路，没好气：“小心风大闪了！”

仪贵妃偃旗息鼓，双手奉还权不说，再不复从前赫赫扬扬的倨傲姿态，闭门专心在大皇的功课上下起功夫。

“放下…” 仪贵妃原本漫不经心一搭，看了不对劲脸登时便撂了下来，拧着秀眉恼怒：“内侍省办差越来越不得力了！瑶华何时用过银霜炭！”

垂，忽然将视线落在了青州府郑家…

抬手一掌落在文杏面上，登时便起了红痕，颤声哽咽：“你到底是本的人！还是郑家的人？”

惠婉仪笑意僵住，怪气：“站在娘娘这尊大佛后，再大的风雨也打不到嫔妾的上。”

门阀士族在东登基以后，又化戈为玉帛，一如旧时抱团，企图将皇室当作他们搅风云的傀儡戏。

这趟差事本不必他亲自来，奈何这人记仇，存着看闹的心思才跑了一趟。

言笑晏晏：“这是怎么了？贵妃从来对文杏都是和颜悦，今儿怎么主仆二人倒像冤家似的？”

三皇还未过斋七，惠婉仪便穿着一绿的裳窈窈窕窕迈了瑶华主殿的门儿。

“回贵妃主，中兽金炭的份例年年有数，这您过去也是知的。”

“今早皇上越过皇后娘

“主，” 文杏回去认命跪在地上拾起碎盏，挥手命众人退下，好声好气安抚着：“主忘了老爷嘱咐过的话了？您不…”

过去中未立时，后数仪贵妃位份最，人们结讨好，便将寿康和承明之外，另有富余的兽金炭孝敬给瑶华。

第23章 君臣

“走吧，” 祁钰接过她手中的笔，借势将人拉起来，刮了下她的鼻尖轻笑：“来日方长。”

一脚刚踏主殿，果不其然，茶盏碎落的动静如期传杜方泉而中。隐秘着了然勾了勾，与文杏：“姑娘回去吧，才告辞。”

到底女儿家面薄，明丹姝知他是在借昨夜自己说过的话调笑，面上红了红。

“放肆！” 只是这次，仪贵妃却不如平日那般被她三言两语劝服了脾气…

“皇上，早膳备好了。” 梁济在外轻手轻脚扣门。

瑶华，朱门闭，只留东角门供人往来，内侍省副掌使杜方泉时隔多日又迈过这方门槛儿，心里啧啧称奇。

概括。郑国公府倒了以后，还有骠骑将军府和圣心…多少朝臣两下注浑摸鱼，一团麻。

冬日里中炭火份例分为兽金炭、银霜炭、红罗炭、黑炭四，皇上、太后、中用兽金炭，三品嫔位往上用银霜炭，下等妃妾用红罗炭，人们都用黑炭。

压在妆奁下面的家书，红着眶再读：“不得与皇后相争…”

作者有话说：

在十年前局势未明时就将女儿送东。是真的有先见之明，还是别有用心？

秀眉一挑，搭儿瞧见仪贵妃主仆二人，一个红着眶，一个半颊通红地跪在地上收拾碎杯破盏。

只是如今...

委屈羞恼涌上心，撕了个粉碎扔火盆里燃着的银霜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