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蕴玉猛地抬起脸，泫然泣的哑声问：“顾清友，你是真的不知还是假装不知？如果你不去香港，那么我也不要去那个没有你的地方。还是说，你真的舍得让我一个人离开？”

面前的人影笼罩在影之下，依稀可以看得一个羸弱纤细的廓，上那黑漆漆的绅士帽歪歪扭扭的挡去了他大半分脸，只留下一个苍白秀气的下在外面。

骤然听到这番话，充斥着寒冷的心也渐渐变得温起来，然而却不得不为他

偶有闪烁着冰冷金属光芒的汽车从我们边匆匆驶过，溅起一地，无边黑暗里两刺的光芒仿佛是谁不怀好意的目光，嘲着我的作茧自缚，我想我大概是疯了，只觉自己被窥探的目光所包围，那目光从未消失，让人如芒在背。

正在此时，转角似乎传来谁的脚步声，电光火石间，鹿野忽然一把枪冷冷的指向这个惊慌失措的不速之客，厉声喝：“是谁派你来跟着我的？！”

边传来一档沐浴的香气以及顾蕴玉的气息，我往旁边挪了挪，转就看见顾蕴玉漉漉的神，顿时，任何责备的话语都说不了。

半晌，我只问他：“怎么回事？”

顾蕴玉垂下帘，倔的小声：“我不想去。”

友谊大饭店的客房永远弥漫着一烈到让人目眩的香薰味，顾蕴玉惊魂未定的泡了一个澡，换好睡衣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鹿野一只手握了枪，另一只手“刷”的一下掀掉了那个挡住了来人面孔的帽，一张惊恐无比却依旧有些楚楚可怜意味的漂亮脸孔现在我们前。

我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直到目光对上那双似有千言万语的剔透眸，背后贴着漉漉的墙角，鹿野一只手搭上我的肩，另一只手向自己的腰间。

那个人没有说话，只是僵在原地，宛如一场沉默的对峙。

顾蕴玉咬了咬嘴，了鼻，故作镇定的一个满不在乎的表情：“正如你看到的这样。”

回程的路漫长得仿佛没有尽，两个人沉默不语的并肩前行，冰凉的雪不断簌簌落下，也已经觉不到寒冷了，我麻木的迈着脚步，亦步亦趋，脑袋里也像满了寒风似的，全是呼啸而过的寂寞声音，完全无法思考了。

为什么顾蕴玉会在这里？！

冻僵的脑袋也忽然活络起来，一瞬间，各各样的念闪过我的脑海，我嘴动了动，却被他冰凉的手指捂住。

快要转弯的时候，一双手猛地拽住我将我拉至避风的墙角。

我忍住想要把面前这个被坏了的青年剥光衣服打的冲动，额青直：“你不是早在几日前便应该跟你大哥他们登上了去香港的船么？”

我压抑住自己快要爆发的怒意，恨铁不成钢的问：“……为什么？”

我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却发不任何声音。

我惊讶得无以复加，然而鹿野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浑肃杀，黑的枪一动不动的指向面前的人影，是真的动了杀意的冷酷模样。

对不起……”

……

我坐在单人沙发上，整个人都还有些回不过神，顾蕴玉一边系着睡袍的腰带，一边犹犹豫豫的挪着脚步，还是走过来挤到我边可怜兮兮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