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过他会突然冒这样一句话，下意识的想要转移话题，直到看见那双眸里的笃定神，我才知他并不是问我，早已有所察觉，现在也只不过是陈述事实而已。

何必那样在意旁人的光，人活一世，索随心所一，只要自己痛快了，也没有什么不好。

我沉默了片刻，知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只好的问：“你什么时候走？我送你？”

我怔了怔，苦笑着回答：“不是。”

正午的太虽然炫目，却远没有仲夏时分的炎，在这

慕琴笙抬手遮住了睛，看不清表情，叹息一般回答：“我不走了。”

慕琴笙今日很不对劲，没了往日争好胜、咄咄人的气势，憔悴虚弱得犹如路边寒风中摇摇坠的小，见我不吭声，他也不执著于我回答，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回椅上，用手撑着额，喃喃：“是我失言了，就当我从未说过这些疯话，你请回吧。”

突如其来的答案让我更加迷惑：“为什么？”

慕琴笙垂下帘，声音低了下来，冷不丁的问了一句：“是因为顾蕴玉吗？”

离开这里，因为鹿野还在这里。

沉默无声的蔓延开来，背后墙边一字排开的华丽戏服仿佛一个个看不见的人影，嘲讽的窥视着我们无声的对峙。

“是啊，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怎么舍得就这样不顾一切的远走飞呢？而且，还有许多事情没有，我不得不。”

还是慕琴笙先开了，剔透如琉璃的眸盯着我，只：“你们相认了吧。”

颜浅淡的嘴动了动，气若游丝的声音消散在凉的空气中，就像是一抹寂寞的游魂。

听到他这样说，应该到如释重负的，然而我的心里却始终沉甸甸的，快被压得透不过气来，直到走剧院大门，脑海里都始终回响着离开时他最后问我的那一句话，他问：“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以前，我一直都以为有了钱便有了一切，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现在看来，是我太愚蠢了，再多的钱都买不来一个真心人。”

我有些后悔自己方才那番学人安却巧成拙、雪上加霜的言语，只恨自己不够利索，心窍不够玲珑，每每遇到这时候便哑无言、不知所措。

我见他状态很不好，相识一场，即使话不投机，也还是有过怜惜之情的，于是绞尽脑好言劝：“现在先别胡思想那么多，你可是好不容易才成为今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角儿，台前幕后，万人追捧、风光无限，抛下这些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何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不知如何回答。现在了剧院，却始终记挂着这个沉重又不祥的问题，每个人都终有面对死亡的那一天，无论是笑或是泪，只要闭上了，都会看不见。

慕琴笙也不知听去没有，半天才扯了扯嘴角：“我要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有什么用呢？即使获得再多的掌声、如的好评，又有什么用呢？像是把玩一件漂亮瓷的喜，只要有钱就可以买到，公平的易，就连肮脏都这么直白。”

慕琴笙还是太过在意这些，所以才会陷自我折磨的境地。思及此，我脆走到剧院门的凉，准备等到他来，再告诉他我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