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一气：“没有哪个喝醉的人会说自己喝醉了。”

我有些讶然的回答：“你还记得这件事？”

抬望去，只见之前在楼下的那个卖女已经上了楼走到了我们这桌旁边。

“我向来说话算话。”

鹿野眸微垂，似乎有些疲惫：“上次我说了会赔你一只手表，你有没有比较喜的牌或者款式？”

楼下传来卖女支零破碎的歌声，无非是兴致上来的客人以钱为饵，半假半真的哄着面容清秀的卖女供人玩几把。

影一动不动，我迟疑的喊：“鹿野先生？”

我下意识的说谎：“门都没敲就来了，实在是失礼了。”

我停下脚步，无奈的望着脸苍白、宛如艳鬼的慕琴笙，说：“到底发生什么了？”

坐在人声鼎沸的酒楼里，换回长袍的慕琴笙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醇香醉人的酒，仿佛那琥珀的只不过是白开一般。

他似乎被我这番言论给逗乐了，忽的就笑得枝颤，半晌都停不下来。

“不过那只手表已经找回来了，所以不必这么大费周章。”

慕琴笙的底闪过一丝厌恶，片刻之后抬却笑靥如的对我说：“顾清友，陪我去喝酒吧。”

我收回目光，却看见慕琴笙正支着下、若有所思的望着我，即使早已看惯了他那张艳丽得不似男儿的脸，却依旧会到脸颊发。

鹿野这才慢吞吞的站起看向我，白皙的脸庞上丝毫不见想象之中的那尴尬神，他皱了皱眉：“什么时候来的？”

在如今这艰难的世，只是为了区区几块钱，便可以卖自尊任人践踏，仿佛路边一阵风雨就会零落的，想来草的命是最不值钱的。

我忍不住拦住他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酒的疯狂行径，说：“你喝得太多了。”

慕琴笙淡淡开：“顾清友，你还记不记得……”

默然无声中，眸剔透的鹿野一语不发的转就往屋外走去，明明脚步轻缓犹如闲漫步，我却偏偏觉得此人心事重重，正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前去的时候，却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冷哼：“顾清友，你去哪儿？”

慕琴笙抬起波光漾的看向我，扯了扯嘴角：“你以为我会醉？不，我从不会喝醉。”

我扬了扬手腕，鹿野的目光落在我手腕上那只失而复得的银表上，轻飘飘的，犹如月光一般，半晌他才动了动嘴：“是么？回来就好。”

也正在此时，一脆生生的声音了来：“老板，买一枝吧？你买我的，我可以唱歌给你听，我……我也可以陪你喝一杯！”

慕琴笙显然很不自己说话被人打断，神一扫，毫不留情的说：“哪里来的小丫片？小小年纪就会陪男人喝酒了？真是不知天地厚！”

慕琴笙拢了拢衣领大大敞开的戏服，冷笑连连：“无非是有些人用不成，中途被人打断而已。”

我会过意来：“是宋爷……”

也许是他底那丝摇摇坠的脆弱勾起了我的恻隐之心，我也就不去计较之前那些不愉快，脆的答应了他。

卖女听见慕琴笙这顿劈盖脸的骂，圈立刻就红了，带着哭腔的声音辩解：“我……我不是那人……只是我家弟弟生了重病，我阿娘又看不见，所以我才会夜来卖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