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温的手在丝绸被下抓住我的手了，我回过神偏过脸朝里侧望去，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男童不可置信的了睛，空气里传来一烧焦了的味，接着，他听见火焰“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以及大人们惊慌失措的呼救声。

“哥哥呢？为什么我哥哥还没有回来……”

裹着一厚重棉袄的男童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巷堆满积雪的台阶上，每逢院里有人就可怜的拉住别人脚声气的问。

在这静得有些可怕的黑暗中，我似乎又现了幻听：隐忍又饱受痛苦的叫喊以及那一声声凄切的呼唤……

男童听不分明也不知歌词唱的是什么，只觉这曲调异常幽咽凄婉，在夜里显得格外悚然。

然而男童此刻却并没有顾及太多，第一个反应就是往巷外面跑，院落失火了，他们的“家”被烧了，他要去找哥哥，告诉哥哥这一件大事！

顾蕴玉的睛在隐隐绰绰的晦涩月光中绽放古怪的光芒，我只当他还是在介意之前看到的那一幕，于是安：“没什么的，你父亲……你父亲他也只是太寂寞了而已。”

“其实……男人跟男人之间也是可以那事情的。”

看来顾蕴玉也并没有完全沾染上那些当下纨绔弟的所有恶习，对于“男女通吃”、“相公堂”之类的名词是一无所知的。我之所以知这些，也只不过碰巧之前听司机下人们讲荤段时提过的新奇乐而已。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沉沉黑夜里，不远院落里突然冒的火光一刹那映亮了半边黑魁魁的天空。

“嗯……”他把半张脸都埋在被下闷闷的应了一声，睛望着我眨了眨：“但是，鱼之不是只有男人跟女人才可以……我爹他……他跟那个男人……”

……

第5章绮念

我斟酌

直到蹑手蹑脚摸黑回房洗漱完上床后，我们两个人盖着丝绸被，依旧相对无言。

忍不住一把拽住失神的顾蕴玉狂奔至楼下，直至依旧寂静芬芳的院落，然后吐了个昏天暗地。

如果是老爷找来排遣漫漫长夜的小妾、姨太太之也就罢了，可是那形、那脐下三寸，分明也是个男人。

没有人理会他，男童从日落等到月升，依旧执着的守在巷。

让不明所以的顾蕴玉回避，未料他却早已窥见卧室内的这一幕景象，整个人就像怔了一般，呆若木的直直望着里面。

冬天的夜里，空气就像快要结冰似得，冻得男童瑟瑟发抖。他畏寒的搓了搓冰凉的小手，自我安似的嘴里念念有词：“哥哥答应我一定会回来的，也许再等等，再等等，他一定会回！”

我的脑海里不由浮现记忆里最浑浊的画面，痛苦的叫喊，狰狞的笑骂……

“清友……睡了没？”

他忍不住起跺了跺有些发麻的脚，犹豫着是去找哥哥好还是回院里好。

寂静无人之时，巷的大院落里却突然幽幽的飘一串哀怨婉转的歌声：“愁侬亦惨，郎笑我便喜。不见连理树，异同条起。

我在糅杂着月光的黑暗中睁开睛怔怔的看着那片天板，并没有什么困意，吐过之后原本有些发的脑袋此刻却无比清醒。

初殷勤，叹后辽落。打金侧玳瑁，外艳里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