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平扬不再开玩笑，换了正题：“你的脸回来了？”

“白檬，你穿红的很好看。”乔平扬发自真心地夸奖了一句。

“这有待商议。”

白檬将面纱放下，红勾起漂亮的弧度：“再见，小乔先生。”

“当然，我青于蓝而胜于蓝，长得也比爷爷帅。”

“你少恶心我，跟你见一面我得三天吃不下饭。”

“小乔先生，好久不见。”

至于这么严重吗。他的心灵受了伤害。

乔平扬：“同意。”

乔平扬看她心里惆怅，也不破她，只装作不知：“以后想怎么活怎么活。就凭你这张脸，男人也是要多少有多少的，恭喜。”

白檬望着乔平扬吃瘪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如此甚好。

再一眨的功夫，他回过神来，白茫茫的世界不复存在，白檬也似乎从未现过一般。而他正站在泠风眠家的电梯。他轻笑了一声。对这只机聪慧又敢敢恨，曾在紫丞面前三番四次为他解围、保他安全的白鼠，他确实是想与她作为挚友来结。并且听她所言，他多少有些记挂的“弟弟”紫丞，也已经找到了落脚的去，这件时间跨度长达几十年的情纠葛大戏，似乎正式落下了帷幕。

以人类份居住过的那个小区。鬼使神差的，他就往白檬的公寓去了。下了电梯后，他合上想休息片刻。

前方有一位穿襦裙的女款款向他走来。而且破天荒的竟然不是白襦裙……

……

“……”

“这个梦境是我最后一次和你在幻境里说话了，下次见面，希望是在现实生活中。”

“小乔先生，你和乔燃真是一丁也不像。”白檬笑了。乔燃是个木鱼脑袋，乔平扬却是个人、大智若愚的一把手。

白檬轻轻：“多亏了斑鸠，把紫丞殿下从金翅鸟手里抢了下来。虽然废了修为，但好歹还活在这个世上。殿下离开了琉璃光院，也许是去找斑鸠了吧。他把我的一切都还给了我，我自由了。”她虽是被夺去自由，但都是她自愿的。六十年前为了学蛊术投紫丞门下，紫丞一直以来视她为心腹，也待她不薄。他自己从来不过问世事，却从不手她在人间的份与生活，她要写书、版，紫丞都是默许的。如今曲终人散，拿回了自由，心里却难免有些空空。

而等他再次睁开睛——

哪里还有什么电梯。周遭是铺天盖地的纯白，他站在一片白茫茫中，失去了方向和距离。

“小乔先生，我已经没有可以侍奉的主人，我们之间也不存在立场差异。我想，从今往后我们可以得成朋友。”

白檬一掀面纱，一张艳丽的脸庞。脸上却直白地写着嫌弃。

这个收尾算不算好呢。他思考了一番。虽然称不上完结局，但至少，也算是各得其所吧。

乔平扬凤弯起来，应：“是我的荣幸。”

“白檬，你穿得这么隆重我可消受不起啊。我记得上次你还放狠话说，这次见面就是我的死期了。”乔平扬嘴里啧啧啧，眉却是松开的，打趣着说，“人家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