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账？我的龙全都断了，龙尾戟也没了，我还能拿什么跟你算账。”

视力超越人类极限几倍的鹰在黑暗中捕捉到了男人的貌特征。

“……”

“我从皞云山过来走了一天一夜。冻得我半条命没了，还不快请我去？”

“再不让我去我真的会冻死在这里。你不想我死

“你为什么在这里。”斑鸠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却又渴求着答案。

设备完好的现代公寓，从正门开始就需要密码解锁。他发现自己看密码键盘有些重影。只好站定，摘掉镜了眉心。而就在此时，通过玻璃的反光倒影，他的余光暼到后不远有一团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男人，蜷缩在离正门不远的垃圾桶旁边。穿着黑的连帽衫，帽遮住了脸。

紫丞嘲讽地笑了：“上次你也问我想怎么样。结果你选择了人类背叛了我。”

他平时大多数时候为了接送泠风眠是开车行的，因此大分时候直接坐电梯从地下停车场。已经很少使用这个公寓的正门。

这幢楼好歹也是中端住宅，从没见过有浪汉跑来这地方睡觉的。

“不放。你说过要监视我，所以我听话地来了。”

在他站定在男人面前时，他已经知了这个男人是谁。

……

“保护主人是我的工作。我永远不可能以任何形势背叛泠大人。”

“……放手。”

“所以呢。现在你要来找我算账？”

斑鸠心里升起一异样的觉。如果是平时，他大概不会理会这不安排理牌的事。但他现在的状态，不是“平时”。他重新上平光镜，转走向垃圾桶。

“那你想怎么样。”

紫丞扯起嘴角，像往常一样低低地笑了：“大门有密码，我不去。”

斑鸠的声音在轻微地颤抖：“为什么来找我。”

斑鸠抿，心里刺痛。这个男人，确实是来讨债的。

斑鸠下意识地躲了一下，没有躲过，被冰冷的手碰到的地方像过电一般。

大的男人蜷缩在垃圾桶旁边，他穿着黑的连帽衫，在冬天夜重的寒气中冻得嘴发紫。闭的双目在他听到脚步声停下后睁开，是一双邃的、看不到底的黑瞳。

紫丞站起拍了拍灰，收敛了笑意：“你不是和金翅鸟信誓旦旦地说要负责监视我。怎么，你负责的方法就是把我扔在琉璃光院自生自灭么。我说过，被废除修为的话我宁愿上断台，是你不给我选择的余地。”

“我没兴趣听你说狐狸。我来，让你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起责任来。”紫丞抬手抚上斑鸠的脸颊。他的吻依然带着三分胁迫三分邪恶，动作却非常的轻柔，像对待易碎品一样。

……

斑鸠听到这个回答时心脏像是被弹击中似的，爆炸得痛了一下。这个男人……断了龙，再也飞不起来了。他不可能像以前那样来去自如，飞上三十层的台闯他的房间。他的驱壳变得无力又沉重，他沦为了凡胎。并且在他的寿命终结以前，他都要背负这对蛟龙来说已经完全是残废的。

路灯的陪伴下，走了二十多分钟，才回到了公寓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