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浑噩到愤怒到耻辱到最后的平息。商汤终于耗尽力，一夜长眠无梦。脖上吊一块铁，与其挣扎不如吊死拉倒！死也有那王八垫背！

他试过和商汤兄弟，他答应商汤去试。但不到就是不到，他不愿骗商汤也骗自己。

“……再见。”商汤挂断电话。

正常。

叶澜坐在窗边的座位上，双手端着一杯咖啡啜饮。见到商汤，就笑着对他。

他们又陷沉默。夏柯和人群反向，朝宿舍楼走，沿着楼梯一步步往上，呼声不不慢，清清楚楚，就在商汤耳边。

如果没有现实的阻力，如果他们生活在真空里，自己想要怎样？想要和他在一起，被他气得吵吵闹闹分分合合也好。就连去年冬天，抱着一脸盆工，没好气地等他在淋浴房里敲敲打打修那栋破宿舍楼的都是一幸福。

人真是奇怪，关键时刻自己能为夏柯不惜代价，但确认他没事之后，又只想退到安全距离外求一个稳妥。

“你需要的话。”

生死一念之间，最重要的是他。

四月七号，周五。

“你会离我远？”

自己脑海里开始冒个声音问：你是同恋吗？

“我今天下午不上班，我们时间足够慢慢聊。”

没有生命危险后，最重要的却是“稳妥”。

第30章

他摔下台阶那一幕是自己活到现在，二十一年，最害怕的一幕。

害怕到自己过了很久才发现那是害怕。当时只记得自己全觉都消失，动都动不了，像被定在当场，只能睁睁看着。

但是夏柯说：“你要兄弟，但是我没法从我对你这样回到我们还是兄弟。你无法接受我对你是这情，就告诉我，我会离你远。”

他翻来覆去丝剥茧想了两天。自己对夏柯就是那样的情，想兄弟但是他已经明说不成兄弟，剩下的路要不就是真正在一起，要不就是渐行渐远。偏是渐行渐远四个字让他心里一一的痛。

可你他你就是啊。

不问现实，我他。因为现实，我不敢他。

一时是他在台上，自己在台下；一时是他在台阶下，自己在台阶上。

谁到为谁而死原来是一件容易的事，死就死了，一空百空，不必面对蒜却变着法磨人的现实。

不是！

商汤也咖啡，他抿起嘴，左手拇指下意识在右手手腕上搓。

然后他推开门，这回是他结束这个话题：“要是没别的事，就这样了。”却又想起台上台下的一瞥，商汤脸上的疲惫：“早睡，商汤。”

叶澜睛在他手腕不着痕迹的一扫，肤平净，空

他是学金理的，会算风险。为什么要放弃稳妥长久而去选择在各压力下不确定能在一起多久。

夏柯在台上看他的那一刹那一直在回放。

这太奇怪太黏糊太劈不开扯不清要把他疯。

下午四，酒店的咖啡厅里。

我不需要，我永远不需要。商汤想。

他没睡好。

我是个胆小鬼？

那一刻，说得不要脸，自己愿意拿任何事去换夏柯。只要他没事，没什么是重要的。这条命都可以不要，更何况这辈定的那些计划，好丈夫好爸爸，狗，总经理董事长，算个球。当时自己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