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真如了一场梦。

“啊？”

“除却你的父母，你可有今生一定要再见一次的人？”

江华城是去过了，只有他一个人。

男直站起来，望向前丽无边的樱树，里一丝狂冷血一闪而过。

这不是梦。

“若你信命，我如你，你如我；若你不信，你依旧如我，我依旧如你。”

周堰认真想了想，嗯，牧其，师父，他们都在璇玑门，随时可以见到。或许沈桓？当年两小孩情同兄弟，月下嬉戏，定下约定同去江华城，吃最好吃的糖人，逛最好玩的街市。

周堰恍恍惚惚，如置梦中，明明听清了他每一个字，却不知他说的意思。

男保持盯着他的姿势，让周堰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这

周堰苦闷地小声应了，“是。”

“故地重游，有人衣锦怀乡，有人大梦如归，至于我，不过回来再看一。”

“命长殊。”

“有啊。我有个朋友，他叫沈桓，这辈，无论如何，我都要见他一面的。”起码把欠下的糖人还给他。

男说的，周堰又听不懂了。他其实只是想知这男是哪个长老门下的，这般闲情雅致，一株樱树，熟期，教众人来观。

“我记得，璇玑门弟，只有到了筑基修为，才能回凡人界旧地，以你的资质，过上百年，怕是都离不开宗门。你的好友，怕是坟前野草都烧过几度秋了。”男笑。“然后呢？你要如何去见他？”

“这位师兄，可否知晓你的名姓？刚才那么大雨，你为何来这湖心居呢？”周堰不解，问。貌似桃七说过，这湖心居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周堰咬牙，撑着最后一力气，回到湖心居卧房内。

不存在。”男奇奇怪怪地说了这么一句。

除却江华那一晚，还有哪场梦可以如此怪诞离奇？

“你不怕回家会失望？”男一抹难懂的笑容。“他们可能已经过世多年，或者苍老无比，而你，却是风华正茂，就算你自己不失望，你不觉得，对你的家人，很残忍？”

“我想回家的。”周堰遥望了某个方向一。“我家在堰城。我十三年没离开那个地方。仙途漫漫，不知何时能筑基，更不知何时能再见我爹娘。”

“我不后悔。无论是这期，还是死命，为何要顺遂？”

周堰虽觉得他说的有些理，但哪里似乎不对，一时语，闭嘴不再同他说话。

周堰晃神片刻，随机反应过来，这是男的名字。这名字······听着，说不的难受。

他拂袖离开，不知是用了瞬步还是其他法门，顷刻间消失在原地，留下一句话。

“所以你也不信命。”男收回笑容，恢复冷漠的样。“无论生死殊途，呼魂与见，又或者将命途握自己手中，皆是不愿顺遂。”

□□的雨珠撒到脸上，周堰清醒了些，只见自己不知何时卧倒在菖蒲丛中央的空地上，伞掉落一旁，浑透。他连忙起，捡起伞，再回一看，哪里还有那棵樱树？哪里还有那个黑衣男？

“如我未猜错，你是五灵？”男继续问。

不过，他说故地。

周堰被他问得心堵，有些生气：“还有百年时光？你有怎知我不会因缘巧合突破筑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