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然……”他轻声地念到。当脸上有凉意时，他伸手一抹，才发觉已是泪满面。

“你确定？”方君煜再次睁开睛的时候，的眸暗不见底。

——如果一切能够重来，我一定会牢牢抓住你，不会再放手。只是，没有如果。

“我这就去安排。”傅朝说。但是在转的刹那，傅朝还是忍不住停了一下，问：“方总，您对苏少……”傅朝还是习惯称苏未然叫苏少，一如十三年前一般。他知方君煜不喜人过问他情的事情，只是这时候，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少爷，你也要多注意休息啊。”赵家推门书房，忍不住劝。方君煜自加拿大回来之后，就不眠不休地忙着事情。

过去，他也不知为什么纵着风远，对他予取予求，甚至是答应给他一个婚礼。如今，他已经知缘由了。风远的角眉梢，带着苏未然的影。就连任骄纵，都和当初的苏未然那么的相似。

方君煜缓缓转过，目光落在窗外。窗外，郁金香盛放，光下颜耀目。就在傅朝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方君煜的声音轻轻响起：“当习惯成自然的时候，你不会有任何觉。只有当骤然失去的时候，你才会惊觉丢了的东西有多重要。”

苏未然是他人生的一场意外。第一次见到苏未然的时候，苏未然才十六岁，那么骄傲任，我行我素。他行闯他的人生，从此与他的人生为一。只是苏未然行闯他人生冲击太大，而渗他的生命的过程又太过自然，太过无声无息，所以他从没有发觉苏未然已经于他的人生为一，不可分割。如今，猝不及防地将苏未然剥离他的生命，灵魂被劈开的疼痛，痛到麻木。

那时，他们都太年轻，不懂如何去。而分开之后，又太骄傲，即使是想念，也会刻意忽略，以为不过是两人相太久，分开一时的不习惯而已。他从来都不愿意停下匆忙的脚步，听一听自己真实的心声。

此时教堂空空，只余方君煜一人。有光自玫瑰窗的彩玻璃落下，忽明忽暗，在教堂穹投上了一层目眩神迷的光。沐浴着光辉的圣母像端庄慈悲，神悲悯。

“我已经证实过了。方总……”傅朝不知该说些什么。作为方君煜边的第一心腹，他可以说是看着方君煜和苏未然这么多年走过来的。对于他们两人之间的情纠葛，他也唯有一声叹息。

”方君煜在听到傅朝的话之后，沉默片刻之后，缓缓闭上了睛，轻轻吐了两个字。

如今，所有的恨悲喜都随着苏未然的离世烟消云散……

只是当他明白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回不去了。

“婚礼取消。你知该怎么。”方君煜对着傅朝说。

方君煜一个人坐在空的教堂里，没有动一下，自天明到天黑。

“赵叔，不用担心我，我会注意的。”方君煜对着赵叔轻轻笑了一下。

悲伤让人恍惚。在乍一听苏未然离世的消息，即使冷定如方君煜，也恍惚失神半日。只是当理智稍稍回复，方君煜就开始彻查飞机失事的原因。他不相信这是一场纯粹的意外。

“我明白了。”傅朝轻声，然后离开了教堂安排取消婚礼的事项。宾客都还没有来，在傅朝的安排下也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