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苦恼也曾是商荣的心声，世人盼长久，伤离别，可惜红尘中的一切因缘聚首皆有定数，有的如梦幻泡影，如亦如电，有的则因变异而终将灭坏，无常的力量压倒一切，谁都无法逃脱。

商荣在她对面的垫上坐下，柔声问候：“萧小，听说你两天没吃东西了，这可不行呀。军队将要转移，你若病倒就不好办了。”

萧绰悲伤盈，见了心仪之人愈委屈，一低，下两串泪珠。

见商荣不说话，又小声嘟哝：“达达说不过是一匹而已，死就死了，可对我来说玉龙是最好的朋友，我从没想过和它分开，实在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商大哥如果养过，或许能懂我。”

他没往“女为悦己者容”上想，以为这是天底下女的普遍习惯，在帐篷外等了半晌，下人来请他内。

商荣笑“人再健康也不能长生不老，至多不过百年便尘归尘土归土，到了那时你总是要面对的。”

“商大哥……”

萧思温示意余人跟他去，留他二人说话。

“嗯

。”

商荣反问：“你之所以为玉龙伤心，就因为你喜它，回想曾经和它相的快乐时光就越觉得伤心，这便是佛家说的人生八苦之一别离呀。假如你不喜它，或者当初在一起时不那么快乐，如今也不会这么难过了，不是么？”

心底惆怅转为长叹，轻声说：“心有所，必受此苦，绝情断方可得免。”

商荣，伸手递手帕，她愣了愣，羞赧接住，在手中仿佛住了一风一，再次确定她真的很喜这个温柔俊的男，想抓住一切机会了解他。

萧绰哭哭啼啼拭泪：“我还有父母亲人，我要活下去……”

萧绰愣了愣，泪似绿叶上的珠，无风自落，掩面低泣：“就算是这样我也不后悔，假如还能重来，我照样那么喜它……”

天真的少女尚未思考过生死，顺着他的话一想，不禁恐慌，情绪更低落了。

萧绰已穿整齐坐在毡垫上，脸上了一层薄薄的脂粉遮挡病容，睛还是红通通的。

商荣说：“我虽然没养过，但也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再抗拒也改变不了玉龙死去的事实，现在就这么悲伤，将来等你的父母亲人去世，岂不更加受不了？”

萧绰擤一擤鼻，下嘴上留下两个鲜红的牙印，哽咽：“我想我的玉龙，它还是小驹时就跟着我，陪了我整整八年，我真不相信它就这么死了。”

他说话太直接，萧绰吃了一惊，有些生气地嗔怪：“你怎么能说这话，我的父母和们都健健康康的，才不会死呢！”

幽幽的喟叹像开导亦像自语，萧绰费解：“这世间连动都是有情的，人若不会了，与木石像有什么区别？喜一个人或者一样东西的觉明明很快乐，断情绝不是很可惜么？”

“既然不后悔，你就得有勇气承受离别后的痛苦，你和它的缘分结束了，人生还在继续，不想死就必须振作起来。”

她的泪像一滴滴铁打在商荣心上，这痛叫同受，情如烟，在消失的前一刻惊艳了天地，时光会老，记忆不灭，他也不会为那场倾心的恋后悔。

“人为什么注定要与喜的人和事分离？难没办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