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顺之晃过来，拉了他小声：“贤弟啊，你到底是如何招惹了中丞？”

翌日，卢尚秋由赵香菱扶着，勉能下地行走。他租了个小轿，如往日一般去御史台签到。

卢尚秋眨眨，表示对问题不解。

卢尚秋此时心情极差，此时他状况极差，却不敢去请假——他上司便是御史中丞来俊臣，他已经因为这个无耻上司旷假了那么多时日，再胆敢请假岂不是自己送上门找死么。再者，家中妾室赵香菱受了惊吓，胎动不稳，每日服大量中药吊着，亦让他这丈夫的担忧不已，只得托了了李仁义之妻李氏代为照顾。

卢尚秋本想谦虚一番，听了查阁老这后半句话，当即落下泪来。

查绍俞向众人摆摆手，示意他们回到各自的位上，遂踱至卢尚秋面前。

“好好，贤侄，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查阁老顿一顿，又，“贤侄，让你在中丞手下事，委屈你了。”

两人了一间密室。

卢尚秋忙扶起老人家：“阁老如此大礼，小侄担当不起！”

查绍俞激动：“贤侄不惜以试险，拯救狄宰相于人之手，老夫激不敬，佩服佩服。”

查阁老见他情绪激动，知他在来俊臣经受了一番苦楚，便拍拍他的肩膀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自己的位上坐下。

卢尚秋正：“为我大周社稷保护诤臣，乃是小侄份内之事，不敢当，不敢当。”

甫一门，便见各监察御史、给事郎三三两两聚在一低语，见他来，便全都噤了声，将睛瞟到他上。

查绍俞：“贤侄，借一步说话。”

汪顺之好奇之心不死，又问：“真的假的？中丞你男娈的事儿？”

***

卢尚秋转过脸去没理他。

晌时，卢尚秋正在埋赶前些时日拉下的司录，突听外面通报：“查阁老到！”

是夜，两个来府的家丁将卢尚秋用那床单裹了，扔到卢府门。

他从别人中得知，狄仁杰在洛城东遭侍御史侯思止手下暗算，被少林寺的僧人相救，现已顺利抵达彭泽县。刺客被抓，侯思止本人受降级分。虽然此事未能分到来俊臣上，国公的顺利脱险仍旧令卢尚秋心中宽。

卢尚秋拱手：“查阁老有何吩咐？”

抬间只见查绍俞跨门来。众监察御史、给事郎纷纷起作揖。

汪顺之“啧啧”二声，向他耳语：“你这几天不在，外面都在传，你了中丞的男娈。”

卢尚秋心下烦躁，叱：“清者自清。小弟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闲人碎语。”

不想，查绍俞向卢尚秋一揖。

去了多少。

不过，随之而来的消息便将那不悦心情一扫而空。

“啧啧啧，年轻人，不听老人言，吃亏在前。唉！”汪顺之摇晃脑一番，便回了自己位置上事去了。

赵香菱见丈夫归来，先是十分欣喜，又见他浑是伤，不省人事，心急之下，不禁痛哭涕。

卢尚秋知是被来俊臣带走的事传了去，心知辩解无用，便不理睬他。

汪顺之见他坐下来一会儿功夫便额上瀑汗，下乌青，气极差，料到他必是被来中丞大刑伺候了。他语重心长地说：“老夫早就告诫你，凡事要顺着中丞的意思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