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我听说了。”陆寒霜的脚步在小少年旁停下。

陆寒霜不置可否再次，冲旁边萧衍说，“走吧。”

树林掩映间，青山耸，七座峰如青锋云霄。

凌峰被说得哑无言，嘴张张合合，不等他声，陆寒霜又，“你的激将法大概不是第一次用了，但在各宗各派都屡屡碰，便该知，修之人心念定，单单凭借你的三言两语没法动摇他们的决定。”

“在想什么？”

回程路上，陆寒霜望着窗外旷野神，萧衍看着他浴光的侧脸，问，“夏会你还打算参加吗？”

还是不行吗？这人也不愿意帮他？他惨死的父母叔伯兄弟妹的血仇只能一个人咬碎牙齿混着血咽下，死死忍着吗？

凌峰倏尔抬，认陆寒霜常在视频里现的熟扮装，“仙隐宗掌门？”

陆寒霜回眸，不答反问，“你想去秘境看看吗？”

前人停下脚步，垂眸看他，羽睫微落，林间影拥抱陆寒霜半个，在两人之

抬步绕开凌峰就要离开。

陆寒霜回眸，“你可怜，我便要可怜你么？”

凌峰抓着陆寒霜衣角的手指微松……

陆寒霜，“找我何事？”

真派都不能比！而领两人来的是佛门痴嗔法师，光凭这一就足够让人慎重以待。

不牌理牌的举动让凌峰微愣，接着前倾死死抓住陆寒霜的衣摆，“我听说仙隐宗最是心怀大义，看不过世间不公，您既然知我家发生的事，怎么……难连您也怕了吗？连仙隐宗也堕落到跟那些装聋作哑的大宗大派一样，为了苟且求生，视而不见！”

有一刻很想扣住前人的肩膀，至于下面想什么，他并不太清楚，只是陆寒霜的想法永远像雾里看，隔着朦朦胧胧若近若远的距离，让他难以抓牢，控制不住，因而心烦意。他厌烦这无力，想挣脱，想抓住什么，让陆寒霜停下步伐。

萧衍颦眉，抬步跟上拾阶而上的陆寒霜，回眸瞟了从怔愣中回过神，脸上犹带不可思议，中却渐渐透毅的小少年，心中生几丝不喜。

山脚石阶前，跪着一个小少年，比李时轩还要稚些，清秀小脸僵板着，瘦得两颊凹陷，目光垂在膝前。周围有上下山的游客搭讪，他也沉默不语，只专心数着蚂蚁。

萧衍，“如果修为足够，可以尝试一下。”

凌峰再次愣住。

“我想拜仙隐宗。”凌峰一双漆黑灼人的睛直直盯着陆寒霜。

陆寒霜摸清圈情况，带着萧衍下山，叫车来接人。

前人一缕苍发飘飘，撩得萧衍心烦意。

陆寒霜收回视线，没再说什么，先前的问题也不了了之。萧衍端详他沉默的侧影，两人一路无话，不过和来时不同，萧衍猜陆寒霜在惦记着什么事，只是他猜不来，等到了凌霄山脚下，他终于明白了陆寒霜一路的若有所思。

陆寒霜又，“这世间可怜之人何其多，我难都需要一一过问？”

寒凉声音兜浇下，萧衍抬。

陆寒霜垂眸，居临下俯视少年失魂落魄、备受打击的模样，表情漠然，留下最后一句，“求人不如求己。与其祈求我的施舍怜悯，不如靠你的诚心打动我。如果你能让我看到必须收下你的理由，收你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