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再多安自己，桑湛都抑制不住心底翻腾的酸涩，缩成一团靠到李善鸿侧，桑湛轻轻闭上了睛。就让他贪恋今晚的属于阿湛和善鸿的温，明天起来他们依旧是桑湛和李公。桥归桥路归路，总归是不一样的存在。

房内传来一阵咳嗽，桑湛心揪了揪，忙跑了去，桑老爹正撑着坐起来，捂着嘴不住地咳嗽，望着桑湛的方向半是责备半是溺：“傻小，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似得瞎跑。”

他明明和李善鸿在去寮里镇的路上，不可能是在家的，桑湛很明确知自己此时是在梦境之中。

老爹的声音在耳边一声声回响，桑湛猛地睁开，前的一切都和家里的摆设无二，房间里还有老爹在。

“……”桑湛一气上不去下不来，差把自己堵死。望着李善鸿沉静的睡颜，桑湛半是遗憾半是庆幸，卸了力，在一旁。

活过来了……

答应也好，拒绝也罢，好歹有个回应，李善鸿一句话也没说，手却还是任桑湛拉着没有收回。

桑湛渐渐迷糊了意识，陷沉沉的梦乡。

前是息的辛苦的老爹，即便是梦，桑湛都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连替老爹顺顺气倒杯茶都不到。桑湛蹲在老爹旁，揪心地看着老爹破锣一样的嗓呼哧呼哧着气。

鼓了满腔勇气才说的真心话，可惜选错了时机，并没有让对方成功接收到；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和李善鸿之间才能留有余地继续保持原样。

“可算是看着你成家了，爹这辈也算是值了……”

闻言桑湛一愣，就听见后传来一阵凌的脚步声，

语毕又是一阵剧烈的咳，桑湛迎了上去，想给老爹怕拍背顺顺气，半透明的手掌拍了个空，直直穿过老爹的。

李公睡着了

“臭小，赶走，你在这碍着我睡觉了，走走走赶的！”

桑湛篡着李善鸿的手贴在脸旁，低着等着最后的宣判，七上八下的心随着时间的逝越来越沉。

我喜你，你能不能一直留在我边？”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这个意思嘛？桑湛看着自己穿透木板的手有些惊奇，他平常梦的就少，像这样真实烈的梦境更是一回遇到。把儿女私情放到一边，桑湛随着在屋里毫无顾忌地跑来跑去顺便发情绪，反正什么也碰不到，不怕会撞到。

“好好过日，比什么都重要昂。”

李善鸿翻了个，手过桑湛的耳朵，落在他颈后，似情人的拥抱。桑湛把脸埋在被里，肩膀微微耸动着，也不知是在笑还是什么。

万一他的答案是拒绝呢对吧，这样的话，最起码不会被讨厌。

因为是梦啊……

桑老爹咳了半晌，靠着床围息，布满沟壑的脸抖一个虚弱的微笑，“老不中用了啊……臭小又不在家，怎么老记不住呢……”

“你啊……净折腾些没用的，我这把老骨我自己晓得的。”

月亮躲厚厚的云层，落下几抹稀薄的温柔，安抚着独自伤心的人儿，你看我也有晴圆缺，悲离合总是难以避免的。

“早去早回啊。”

桑湛憋住一气，毅然抬，不是鄙夷或者是惊吓他统统要面对。只不过现实和他想的有些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