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林安。”

林起随着白峰起来，直了腰抬打量着赵王。他听赵王语气，已知此人没什么“天颜不可冒犯”的讲究，所以看他望向自己，也敢大胆地看回去。

再放下酒杯时，那人已经移到一旁，与众人寒暄去了，竟未多看林起一，而主位上的赵王也在此时离席，宴上只余群臣。

这人平视无顾，应是忠心持正。这人甲目浊，心定而无谋。这人...

赵王果然大悦，呵呵笑了两声，又看向赵。

“有此少年英才，将来必成我赵国石。擢，白峰、林起为裨将军，各赐金百两。”赵王起，广袖一挥，“设宴，为上将军庆功洗尘！”?

林起抱拳，不假思索：“愿为王上效犬之劳！”

林起和白峰官阶卑微，但是由于算是这场庆功宴的主角，所以特许可以坐在赵王之侧，这也方便了林起打量众人。

刚才站在他面前敬酒的林安，脸上挂着的笑容让人心生好倍觉舒服，却和他记忆里林季的笑大不相同。他找不到任何一个的词汇去形容他脸上的神情，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概括的话，那么只能评价它为，恰当。

林起举杯的手微微一抖，几滴酒溅了来。

此时正起向赵王敬酒的那人，岂不分明就是林季！

这话看起来答非所问，实际上是在隐晦夸赞赵王有雄主气象。林起被问到时才发觉自己目光太直接，有些失礼了，但又不愿说那些类似于阿谀奉承的话，情急之下便打了句官腔。

林起一晃神的功夫，竟未注意那人已走到前，赶端起酒杯，跟着白峰一起说了句“谢丞相”，而后一饮而尽。

赵王看着应是四十余岁，虽材微胖，然虬须方颐，神亮，应是豪之主。见林起迎着他的目光打量自己，赵王揶揄笑：“林卿，本王如何啊？”

林起一一看去，心下评众人样貌，暗暗考量。他从前本不关注人的样貌，以为丑胖瘦尽是而已，然而和常年经商的父亲学了一相人之术之后，他这才意识到气质面容独的启发。

林起自镇定地将酒杯放在桌上，心下波涛翻。他不会认错，虽然时隔多年，林季面相气质都有所变化，但他还是一便能认他那阔别多年的叔父。

这样的认知让他有些难过，就好像一直在记

“上将军麾下人才济济啊。”

没想到昔日靠椅才能活动的病弱少年，如今着素裳元端，细布弁，正站在朝堂上谈笑风生，其势不可仰，其贵不可言。

?　　宴席开始，没有预料中的袖长裙，只有笙鼓瑟，男儿剑舞，倒真是赵国特。

“两位小将军奇袭梁营，有勇有谋，林安敬二位一杯。”

“谢王上。”

恰如其分，不差毫厘。

☆、第六章

可算首功，起让寡人看看我赵国儿郎！”

林起默念着这两个名字，这才慢慢反应过来，他那叔父林季不仅已朝为官，而且竟然就是那翻云覆雨的林相。不...或许不能称作他的叔父了，父亲已与他断绝了关系，而且他改名换姓，从此也再未与林家有何联络，看来也是冷了一条心，不再多纠葛。

短案上洒落的几滴酒折着满殿灯火，饱满剔透。林起低下，数着酒中烛光，心里莫名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