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召来服务生，要了一瓶白兰地，笑了一下：“我去不去，结果能改变吗？”

他看了一顾炎，说：“秦明在机场，半个小时以后就登机了。”

褪去那层伪装的嬉笑脸的大少爷的伪装，这才是真正的顾铭吧。

顾铭继续听着电话，然后接着：“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他冷冷地笑了起来，“在你心中，是不是无论是什么事什么人，都比我重要？”

林泽川浅浅地呷了一红酒，平静：“没有。”

顾炎没有阻止顾铭的动作，“随你。只要待会儿别发酒疯就好。”

林泽川轻轻笑了一声，没有接顾铭的话。

顾铭的目光渐渐悠远，似乎在回想很久以前的事情。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林泽川的话，而是回忆：“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军队中。”他又喝了一酒，随着酒的下，他的结也上下动了一下：“他站在光下，那么耀。神虽然冷漠，却让人忍不住想接近。就一，只是一。”

顾铭笑了起来：“所以你不会懂的……”

“一直是我在追逐着他的脚步，但是却发现他从来不曾停下来等过谁。”他的神渐渐迷离了起来。他又倒了大半杯酒。

“所以我说你不会懂的——那心情。”顾铭转着手中的杯，“我怎么会放弃呢？”

“是啊，是我自己选的。”顾铭看着脚杯中的，轻轻，“那么久了，我以为至少他能在乎一——”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值得吗？为了秦明这样的人？这才是林泽川真正想问却问不的。

发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林泽川轻轻地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你想问什么？”顾铭微侧，嘴角轻轻勾起。

——怎么可能没有呢？他第一次见到周宇桐的时候，他以为他找到了他想找的人。结果呢？那不啻就是一个笑话，这个笑话伴随他走过了一生。真正短暂的一生。

沉默地听了半天的林泽川忽然开：“你——喜秦明？”

顾铭静静地听着电话，然后面平静地挂断了电话。

顾铭虽然表面嬉笑脸，但是内心比一般的世家弟更加骄傲。这样一个自傲的人，放下一切段就只为让那人看一。

“如今这样，还想继续吗？”林泽川淡淡一笑，垂下的帘遮住了他眸，没有人猜得他心里的想法。

顾炎拿开他手里的杯：“别喝了。”

——不是不会懂，而是知得太

他抬起，看向林泽川，目光带着难掩的光芒：“你知那样的心情吗？那非他不可的心情？”

“如何选择，在于你自己。”顾炎轻啜了一红酒，淡淡地看着顾铭。

林泽川微微一笑，在特意布置得朦胧的灯光下显得冷漠而无情：“求而不得，却舍不得放手。值得吗？”他看着顾铭一路追逐着秦明的脚步，从Z国到塔西提岛。甚至也许在更早之前，在他不曾知晓的秦明的过去中，或许也留下了顾铭的影。

“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顾炎淡淡。

顾铭又一把把杯夺了过来，杯中的酒撒到了桌上：“你别我。”

顾铭的目光转向林泽川，笑了起来：“你不是早就看来了吗？还用特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