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窗外透来的光亮，看张先生廓鲜明的脸，回想他站在卫生间的门说我，这一句，是真的吗？他明明在小年夜抛下我，去给米送饺，那他跟米之间，又是什麽？

没事儿，那我自己去买联，我比你早放一天。

没事儿，联你自己去买吧，反正我什麽用都没有！

我在气恼什麽？问自己，并没有答案。明明张先生什麽都没有，甚至就在刚才，我还游手好闲的坐在沙发上，看著张先生把家里整理的井井有条。

当一个男

门铃响，给宋凯开门，宋凯的睛通红，显然，刚刚哭过。

已成惯例，宋凯过来借宿，张先生就睡客厅，倒也从来没有过不兴。

张先生在整理冰箱，把一盒过期的丢垃圾桶。我坐在沙发上，看著张先生背影，突然发现，他瘦了好多。

不用。

那晚酒吧归来，继续相安无事。以为张先生会问几句去酒吧的状况，一句都没有问。只是几晚睡觉，都没主动抱我，当然，也可能是我。

你们哪天开始放假？

要不，我请假算了，跟你一起去。

跟宋凯比起来，我才是那个更无理取闹的人吧。

开门，看到张先生好看的脸，一下就哭了来，抱著张先生，哭的特别委屈，特别伤心。

说完，转回房间，把门狠狠关上，张先生被我甩在门外。

走到张先生边，想要帮忙，却不知从哪儿帮起。

张先生关冰箱门，把垃圾袋打一个结，丢到门外，回，去厨房洗手。我站在一旁，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心里，竟懊恼起来。

9号，公司抠门，多一天假都不给。

的时候说梦话，蹦来的都是韩文，听不懂，但总觉得是人名。我猜，他心里肯定还有别的人，对我不忠。

我能去吗？张先生在门问，声音很轻。

当晚，张先生仍没有抱我，只是躺在床上，握著我的手，一直握到睡著。

果然，闹到离家走的地步。

心生惭愧，与张先生一起生活，所有细致小事，都是张先生在留意，而我作为一个“老婆”，只会享受成果。

怎麽了？张先生问。

我愣了一下，不敢转看张先生，也不敢确定刚才自己的耳朵是否了问题，泪又一次掉下来，这次怎麽都止不住，冰凉的打在脸上，混合著泪顺著脸颊一直，抬起，镜里的自己怎麽那麽丑。

跟张先生说，宋凯今晚要住过来，张先生“嗯”了一声，从柜里取被，抱到客厅。

第一次在北京过年，之前，都是从老家回来，象征买一张红福字贴在门上。要不是张先生说起，我都忘了还有联这回事儿。

劝宋凯，却也知他本就不会听。

哭够了，去卫生间洗脸，张先生站在卫生间门，突然说，张哲，我你。

简直是无理取闹，怎麽判断人家说的是人名？就算真是人名，也可能是亲人之类。两个男人的情很脆弱，特别是刚在一起的时候，如果因为一小事就争吵，很难长久。

开始疼，疼到不能再想下去，而所有的猜忌，怀疑，与愤怒，最後都不了了之。

张先生一只手摸著我的发，一只手拍我的背，什麽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