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陛下能如此善待前朝宗室，老朽自当负荆前往。”

郭慎宁愿忍痛山居不，远离心系的育人授，只当是为旧主守灵了。

末了咬牙撩开下摆，直接给赵渊跪下：“还请殿下告我以详情。”

“本王延请李逸任博士，于泮授经。”

再看郭慎，他逍遥巾，一领天青袍不见半个褶，脚下云履亦不曾有浮灰，显然是刚刚换过见客衣裳，哪里有半闭关避客的模样，不过是躲着赵渊不肯见罢了。

郭慎面泠然，：“为人臣者，不事二主。”

赵渊料他有此一答，继续劝：“先生曾说‘要天下英才，悉得大教’。如此宏心，今都散矣？又说不忍青苗，被毁于庸手，如今竟都能忍了？”

，如此连着来空坐几日的，也不是没有，等到时候知无望自会灰心离去。

郭慎见了赵渊，不过匆忙见了个平礼，就急忙抖开手中画：“还请殿下告知，是如何得来此画的。”

赵渊上前托承，“李逸安好，郭先生请起。”

宣白的中堂大轴上，绘有九鹤齐飞，只只姿态各异，盘旋碧霄层层而上，大有遨游天下的不羁风之意。

赵渊忽地开，“若本王还能让先生事从旧主呢？”

三礼乃皇室弟一等功课，其中太太孙又俱得天下名家所授，且中保有诸多古礼，亲历的经验，儒者即使再多学问理论，都难有实。

赵渊此话一，郭慎差立起来，“殿下此话当真？”

虽日日念之，终不可为也。

“授何经？”

自家王爷这是怎么请动的大儒？

他自蓟州收兵，至今还未京觐见，京里已是沸沸扬扬，诸王都已带参他，再

那童大大方方收了周义了小金锞的荷包，想着任谁都有这么个过程，等样都试过了，也就死心了。

郭慎已过耳顺，残年无多，唯一牵挂的也就太孙李逸了，若能事从旧主，看护旧主安好，心愿已足，自然松了。

“千真万确。”

好茶好送上，赵渊就让周义将带的一轴画取来，递给童：“待先生用饭时，还请送上此画。”

片刻后，屋中人尽被遣了去，赵渊才：“此前两次拜帖想必先生都已看过，还请先生能答应山，重任泮祭酒。”

秦王篡位遭他痛骂，因着郭慎本人名满天下，郭家又是三代名臣，只将他罢官不用。

看来不那最后一招，是不他郭慎了。

临近正午，郭家的老仆慢悠悠将客人的饭蔬摆上桌，赵渊还没举箸，郭慎大步从后厅转了来。

周义和赵喜你看我，我看你，莫说等到日西斜了，这太还没升到笔直呢。

郭祭酒才之名天下尽知。

若不是改朝更代，郭慎必然还在那祭酒的位置上鞠躬尽瘁地教着天下学。

郭慎当场“啊”了一声，呆立当地，脸上神竟几息几变，心思更是转了数。

李逸的三礼是郭慎亲授，能得皇孙教导天下士，无有更合适的人选。

“殿下何意戏老朽？！”郭慎若不是还想打听些李逸的事，这就要拂袖而去了。

赵渊不慌不忙，端坐如钟，：“乃画者亲赠。”

“三礼。”

赵渊终于得了郭慎山的承诺，心下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