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儿臣谨记，不会心。”

“那日你在帐外偷听，朕是知的。”

他拿十二分的恭谨，行磕大礼受下皇帝的教诲。

赵珩已经十三了，他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再期盼不切实际的东西，得像个孩样的心。

赵有些难过，他待珩儿太过苛厉，只想着要他担起滇南乃至天下，如今果然隐隐有明君之相，却不再与他亲近。

“朕有些话要代你。”

赵珩虚心受教，皇帝的每个字都力图牢记在心中。

看着目有不舍，难得伤情绪，他招招手示意赵珩跟上。

赵珩心里一沉，暗想这才是皇帝的真面目，可笑他总还是抱着几丝幻想，觉得刚才皇帝也是父皇，甚至是想给他当一回温和父亲的。

他还有几件要的事要代嫡。

毫无征兆的，赵便从殷殷嘱咐转为了无情要挟。

皇帝突然轻笑了几声，“珩儿会在帐外偷听，不就是因为心担心肃王

这人你一定要找到，拿在自己手里，才最稳妥。”

空的大殿内，只有皇帝低沉的声音回响。

赵珩只能提着心往下听。

然而，皇帝终究是皇帝。

人心是极易变的东西，肃王当日不惜动用血脉力量救人，谁知他今日会不会后悔。中了血毒，每月必会生不如死煎熬一回，他受了这么多年，说不准心思已变。

“肃王救的那人，你要尽快寻访了知，你莫要忘了血脉力量是可以收回的，只要那人死了，肃王仍能重获血脉力量，所以这人你一定要设法保下，才好用来牵制肃王。

赵珩恭敬应了。

赵珩一惊，“父皇……”

赵说了这么些话，又忍不住咳嗽起来，赵珩忙抬关切望去，皇帝掏帕捂了捂嘴，脸上红泛起又压了下去。

赵珩立在椅侧，仰着脸望他，目中的孺慕之情不多，敬畏倒是满满。

“你十六大婚才能亲政，此间三年，摄政王必是肃王来当。你莫要以为他如今已动了血脉力量，就再也无力与你相争。赵家是上得来的天下，朝堂军中，人才俱在肃王手里，他若不肯乖乖权来，你亲政了也是无用。”

他突然想说些好听的话，孩可能喜听的话，却发现珩儿私底下有什么喜好，自己竟说不上来，皇帝心下不免叹息，他确实是个不太合格的父亲。

他突然厉声：“一切要以这天下为重，要时时记得你的份！为父会在天上看着你！”

赵将他揽在怀侧，一大一小互相牵持着一同踏了大承殿正殿。

赵摆摆手，示意他不必解释，皇帝的脸上也没有显愠怒之，只是接着：“如此，朕要说的，也省去了不少。”

时间不多了，今早太医的脸已然了天机，赵知他现在这力气，不过是回光返照。

皇帝满意了，又轻轻：“要记得朕的话，将来该怎么置摄政王，你自个儿要心里有数，不要心！”

赵珩见父皇郑重开，忙至皇帝正面跪下，恭谨听训。

殿中，髹金漆龙宝座在上，赵径直上前，慢慢摸索片刻，方才坐下。

赵珩见父皇原先病重得不能离榻，现下竟能自己走过去推开大承殿的殿门，一时喜得不顾礼仪，跑向皇帝。